這鎖是兒子活著上的獨一之物,也是周士相對亡子的獨一感情依托,如何能容它被人奪走!可苦於那兩個按他的男人力道太大,他擺脫數次也掙不開。
周士相見他們不信,也不知說甚麼纔好,畢竟這事聽起來也確是玄乎,他總不能說本身並不是阿誰秀才周士相,而是後代從戎之人附體而來吧。眼看這幫男人看本身的眼神再次不善起來,這時,卻聽門口俄然有人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周士相頭皮一涼,模糊作痛,曉得後腦勺必定是給削破了皮。
那辮子是被齊根削斷的,辮根處還沾著點血跡。
那男人微愕,卻也冇有多少驚奇,這年初小兒短命再平常不過,百姓人家很少冇有短命過孩子的。見很多了,便也冇有多少感慨,都是命。
“為何?”
宋先生吊足世人胃口後,這纔在世人期盼的目光中拉長調子道:“便是那尚可喜賊子部下的大將由雲龍!”
棚中響起一片嘲笑聲,為首男人也是非常的不信,義士報仇這事他信,可秀才殺人倒是難信,況殺得還是韃子將領,這很多大的本領才氣乾成。
為首男人盯著周士相看了半天,確認對方神情並無作偽後,方纔歎了口氣,起家道:“這麼說,你真不是韃子的特工了?”
中年男人高低打量了周士相幾眼,腦中似在回想甚麼,半晌,他點了點頭,笑著扭過臉對這幫男人道:“此人的確不是韃子的特工,他說得也是真的,內裡的馬和地上的刀確是他搶的韃子將領的。”
“諸位豪傑,那馬,那刀,你們都能夠拿走,可這長命鎖你們得還我!要不然,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彷彿,這小子不是特工?可要不是特工,如何會有那馬的,還帶著刀,又怎的跑山裡來了?
“由雲龍?!”
“那馬是我殺了一個清軍將領搶來的,那刀也是奪自他的。”
一聽這話,按著周士相左手那男人也擁戴道:“對,給上點手腕,這小仔細皮嫩肉的,必定跟個娘們似的,用不了三回,哭爹求孃的就給招了。”說完便要脫手。
這長命鎖是安兒百天時,趙氏的父母給外孫打造的,用了些金子,看著倒也值很多錢。
周士相脫口說了名字,看到一個身著儒衫的中年男人從門口走了過來。
周士相答覆的時候臉上並不甚麼了不起之情,腔調也非常安靜,彷彿這事聽起來再普通不過。可他感覺普通,棚中一眾男人卻不普通了,驚奇聲後,立時便有人質疑道:“你一秀才如何能殺了韃子將領,又如何能奪了他馬,你這大話說得也忒假,哪個能信得?”
周士相聲音都哽嚥了,想到安兒生前的一幕幕,眼中淚水止不住便落了下來,抽泣道:“這鎖是我愛子之物,我如何能讓它離我而去。”
“周士相?”
見狀,周士相倒是衝動起來,不知哪來的力量冒死掙紮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吼道:“把鎖還我,把鎖還我!”
“是他!”
為首男人聽後,不覺得然道:“我道多大的事,不過一個長命鎖,你再打一幅給你兒子便是,要死要活的做甚,真觸怒了咱,一刀便叫你見閻王,那你可就連兒子都見不著嘍。”
為首男人見周士相情感衝動,眸子瞪得老邁,眼眶中竟有淚水打轉,不由奇特這小子為何對這鎖如此在乎,表示絡腮鬍不要輕舉妄動,半蹲下身子問周士相:“這鎖為何必然要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