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終抵不過心中的猜疑與獵奇。

“那不能，”竇沅也笑，“我看是不成啦。”

趙婕妤很抱愧一笑：“這與我無關，我便不想記。”

鉤弋夫人冰雪聰明，竇沅要問甚麼，她一點即體味。因說：“那自不是，甚麼手握玉鉤，甚麼胎中帶畸，我騙騙陛下不成呢？打通望氣人，引陛下尋路而走，這點子策劃都不會？”

她點頭。

“我呀，我想為陛下生一個孩子。”她咯咯笑起來。那笑容，極甜美極都雅，目光卻仍然撩了遠去，看也不看竇沅。

去找那小我聊聊，要比她在長門宮乾焦急，好很多。

她的傳奇,附著著這句歌謠。可天子的內心,築著一座金屋。

那是竇沅未能推測的。

竇沅說道：

“為甚麼？”鉤弋夫人半絲不慌，笑著問她。

十七歲，不過十七歲，她和阿嬌姐姐的十七歲在做些甚麼，想些甚麼？麵前趙婕妤，卻已學會吃人不吐骨頭的儲存伎倆。

竇沅眯起眼睛，一束光芒攏聚起來，鉤弋夫人在她眼裡愈凝愈小，縮成了一小團兒，像折枝一骨朵兒梨花似的，便這麼飄遠去，散落在枯葉下。

竇沅內心“格登”一下，麵上雖淺含笑，內心已有計量。這女子，當真是不簡樸，這般風頭勁，明是個愛張揚的人，卻曉得蓄勢，半絲兒不張揚。

竇沅笑了笑，並不答覆她似是而非的問，卻道：“小翁主？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是劉不害的老婆……”

鉤弋夫人當時年方十七，阿沅瞧不清那女人胸中藏了多大的誌氣，像她那樣花好的年齡，魏其侯府的小翁主還是個不知情麵冷暖的丫頭電影，有竇氏一門光榮護罩，她竇沅本無需爭、無需奪，她和陳阿嬌的童年、少年，皆是一樣，蜜罐裡泡大的。便不知孤女身弱，要想在食人不吐骨頭的漢宮中過的好，須支出多少。

“陛下老啦，並且……陛下已有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