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秋 落花逐水流_第37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7)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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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不過三日,美人阮氏仍“禁足”宮中,天子卻宿昭陽殿。本來那份“懲戒”,他連“假裝”都不肯再“裝”下去。

阮氏閨字“婉”,隻這一字,便囊了萬種風情,龍榻繡床,他也曾叫她的名字,那樣和順。

在她枕邊。在她身下。

可真疼呀,將本身的“夫君”、本身的“天”,推動旁的女人懷裡。眼巴巴地這麼瞧著,卻還得假裝渾然不知痛似的,是為“賢能淑德”,也不過是討他一句――“賢能淑德”。

衛子夫一凜,聽她這話的意義……若得不到諒解,倒反是她衛氏襟懷小?好個機謀撥算,她這番刻苦,又是討得了甚麼便宜呢?

婉婉。

紅綃帳內,她悄悄一抵,便摸著君王刻薄的胸膛。天子頓時操戈,並非治世君王,劉徹向來都有開疆拓土的野心,他安睡時,胸膛是微微起伏的,跟著他的呼吸。就像雪擁藍關的北疆,祁連山脈永不褪去的蕭蕭冷風,他是帝王。連呼吸都叫人錯愕,他卻有天底下最誘人的眼睛。

帝王的眉這麼掬著,像是在夢裡亦被朝堂的公文牽絆了,在和臣工虎著臉置氣……眉間攢著一抹淡淡的憂愁,抹不開,也不會散去……

“嬌嬌。”

她躺在天子臂彎裡做著夢,睜眼看他,竟樂嗬嗬犯著傻氣。她在想,天子會做夢麼,會夢見甚麼呢?

他寵她,亦不需有半分諱飾。

她展轉反側。天子俄然翻了個身,旋即又轉了返來。天子的胳膊恰好壓在她肩下,她抱著,忽地感覺,漢宮天下,儘在她懷裡。

衛子夫隻覺心底生起一股寒意,直冷的整小我像掉進了冰洞穴!這宮裡最最好的,原就是天子捧在手心兒裡的,天子內心如有你,憑是犯下滔天的罪,亦有萬全的體例,若天子不屑了,憑你再有理,亦抵不過新歡在天子枕邊吹一口氣兒。

“嬌嬌。”

作者有話要說:唉~作者比來事情還是如許多。。更新這類事情我是不會再請長假啦,但為了包管質量,日更彷彿就太累啦………… 如許,我是隨榜更新,就是榜單規定更新多少字,我這周就更新多少,好不?

阮婉伸手悄悄切近他的胸膛――天子此時已經睡著了,像頭盹著的猛虎,還是威風凜冽,叫人不敢靠近。她眼底掬著笑,伸出一根手指來,偷偷戳天子袒/露的胸膛,又很快地縮返來,自個兒眼尖尖盯動手指,左瞅右瞅,彷彿指尖還留著天子的體溫,如何瞅都瞅不厭似的。

天子在說夢話。

“……畫是妾呈來的,這不假。畫中墨線之上,是摻了麝味的,亦不假。”她頓了頓,眼淚簌簌撲下來,音色愈髮帶著顫,極柔,極淺,就彷彿內裡爛漫天光下枝頭掬著這麼一嶄新嫩,隻這麼一簇。便已叫人難以按捺。天子不由覷向她。

帝王的笑與和順,彷彿花鏡裡逐步退散的濃霧,渺渺空空,已看不清,是真,是假。亦或幾分至心,摻著幾分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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