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等容晚玉靠近,於嬤嬤將她攔了下來,一雙淩厲的眸子,望向蕭姨娘。
忽的,想起半夏後半句,計上心頭,勾起嘴角眼露精光,“去,把大蜜斯請過來,就說這些日子不見,姨娘想她了。”
“要不是嬤嬤說要和行哥兒靠近,我纔不去送呢。”容晚玉皺了皺鼻子,又莫名紅了臉,“是他,父親說遲先生年方二十,才中了舉,而後還要再科考呢。”
“蕭姨娘縱是身子不利落,也不該罔顧尊卑。姨娘是奴,女人是主子,哪有奴婢見到主子不存候問禮,還端端躺著的端方?”
略遊移半晌,蕭姨娘未起家,隻衝著她招了招手,“姨娘怎會忘了最心疼的晚丫頭,不過是這些日子被肚裡的孩兒鬨著,靜養著罷了。快到姨娘身邊來。”
待半夏來傳話,容晚玉方纔繡好最後一針,不慎紮在了指尖上。
“丹桂,把孃舅前次送的金飾拿來。”
抬入容府時,伏低做小,隻說附近嫡妻,可日日存候問好,儘做妾的禮數。
一句話,刺耳得如同那日外祖母之言,蕭姨娘慣常安閒的笑意,刹時凝固。
聽容晚玉這般話,她倒臨時不好打於嬤嬤的重視,轉了話鋒,“你如果在玉雨苑呆著拘束,就來多來姨娘這兒。”
於嬤嬤是外祖母給的人,她不能像對秋扇那樣隨便作踐,更怕傳出些對本身倒黴的風聲,入了父親的耳。
“二蜜斯還生著氣呢。”半夏見主子氣得口不擇言,攆了其他人出去,“以往哪次不是大蜜斯和大少爺主動來哄我們蜜斯,這落了一次水倒跟轉了性似的,二蜜斯估計也是冇回過神。”
蕭姨娘故作體貼,和容晚玉聊了一會兒,待氛圍和緩,便想著將下人支開,“姨娘好久未見你,想和你說說內心話。”
“他們姐弟二人果然靠近些了?”
蕭姨孃的院子緊挨著嫡妻鐘氏的院子,占地小了有一半。
局勢不如願,蕭姨娘麵色陰沉了些,手一下一下撫在肚子上,“說來都怪那老不死的,氣著了我的孩兒,這些天忙著安胎倒讓那對崽子得了便宜。沁兒呢,如何也冇去行哥兒院裡走動?”
孕者體溫高於凡人,容晚玉用心低頭,避開了那汗濕的掌心,長歎了一口氣,“可不是。於嬤嬤整日念著端方端方,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可我也冇體例,外祖母說了,如果不要於嬤嬤跟著我,今後就再不送好東西給容府了。”
“讓她在外候著。”於嬤嬤肅麵冷眸,立即抽出潔淨帕子裹住容晚玉的指尖,“憑她一個姨娘,也敢讓主子去見,當真冇半分端方。”
她住進容府後,哪怕是鐘氏,也從未說過本身是奴非主,短短數日,卻被兩個老貨接連打臉。
疼得蕭姨娘咧了咧嘴,還得忍著不能打斷此時的氛圍。
“她於我滿腹算計,我若不去,豈不是華侈了她搭好的戲台。”容晚玉眨眨眼,“現在她在明,我在暗,萬事可謀,嬤嬤放心便是。”
婚後才得知蕭姨娘與容束早有婚約,是以對蕭姨娘非常慚愧,從未曾拿端方苛待她。
宿世聽蕭姨娘讒言,容晚玉對這位未曾蒙麵的小姨非常架空,現在倒是等候得很。
“那老奴陪女人一塊去。”
給本身父親和小姨牽線的事還在暗處策劃著,隻缺個讓兩人會麵的機會。
於嬤嬤見主子如此心細,又覺欣喜,“禮不在精而在心,二蜜斯收到這個香囊,定是熨貼的。今後相見,也多了份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