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細想之間，麵前二人已是到了南峰院。

“師兄你看…”

不久後，職事來到了書樓，但見本身的孫女正笑吟吟地陪章越玩耍。

章越聞言伸手朝郭林一指道：“不知，你看這大哥哥趴下來給你當大馬騎好嗎？”

“嗬嗬，哪能遲誤你工夫……”職事話雖這麼說，但卻早盤算明日再來的主張。

“但雜卦之說不過輔之，我等入門還是以序卦為本，以乾坤為始，以既濟未濟為終。卦又六爻，如這乾卦陽三劃，坤則六劃，故而陽爻為九，意陽可包陰，而陰爻為六，意陰不成兼陽……”

話到嘴邊章越卻道：“師兄所言極是。”

除了抄書以外，常日裡章越與郭林都是必須悶坐在書樓，唯獨送文章給學錄時二人方允出門。

章越聽得出神，不由悠然神馳心道，若我能聽夫子傳授易道，必定賽過這些學子十倍不止，可惜……

綿綿密密的秋雨又是下一夜。

但見章越又拿走一個栗子掰成兩半放入袋子問道：“你再數數，是不是又變成七顆了？”

“不知。”

而這一日傳授恰好講到易經，章越忍不住立足旁聽了。

常日傳授講得，章越都聽不懂。

“不敢當，是她靈巧纔是。我們明日再來好不好？”

章越頭戴蓑衣鬥笠，捨棄竹杖後反而行得更快，邊行還邊吟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草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淩晨上山時地上濕滑，郭林昨日熬夜讀書太遲，不謹慎滑了一跤，差些摔至山澗裡，所幸給章越手疾眼快的拉住。

小女孩哭聲再度傳出去，郭林忙道：“師弟，你出甚麼餿主張？快，等等彆人就過來問了，若傳到職事耳中，你我都冇好神采吃。”

“使不得，使不得。”郭林忙點頭。

章越套了會近乎，發覺人家不睬睬你。

章越道：“我教你啊！你曉得袋子裡的栗子有幾顆嗎？”

“我喜好大哥哥給我騎馬馬。”

小女孩愣了一會，又哭道：“你耍我！”

“周易，非我儒門一家所傳，道，墨，玄都有所傳，邇來儒門也有人以太極陰陽河圖釋之，但我等所宗還是以人道釋卦。周易六十四卦，就是六十四象，喻六十四種人道竄改，比方乾坤二卦說得就是君臣，父子。”

職事一看章越即對孫女道：“此人算經了得，恰好來教你數數。”

章越笑了笑道：“妹子……不，你叫甚麼名字啊？“

“如何冇有，”章越趕緊道，“你數數看袋子裡栗子是不是還是七顆，快數數。”

書樓裡響起連續串咯咯的笑聲。小女孩清脆的稚音遠遠傳開來。

“好，我孫女說不學就不學，”職事滿臉笑意，站起家後對章越板著臉道，“我去傳授那一趟，你替我照看好孫女，順帶再教她數數數。”

小女孩聞言止住眼淚，往袋子裡數了一番又哇地一聲哭了道：“不是七顆，剛纔是七顆，現在是六顆。”

小女孩似冇看到章越普通持續吃本身的栗子。她坐在高椅上兩腳一蕩一蕩的，咬完一個隨口一吐栗子皮‘噗’！

章越聽了夫子所言，麵前恍然開暢。

“六十四卦當中兩兩互為陰陽，雜卦歌‘乾剛坤柔，比樂工憂。臨、觀之義，或與或求。屯見而不失其居，蒙雜而著……”

“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