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河暴露深表憐憫地笑容，最後斂去道：“該狠還需狠，該殺還需殺！你說這些交引販子，通過賤買貴賣，把持交引之市，他們何嘗流過一點汗，又流過一滴血，每日所賺的財帛抵得你我為官一年的俸祿，你說如許的人該不該殺！”

這時一人入內道：“我方纔探聽過了鹽商的行頭行戶們議定了，毫不貶價！”

章越聽了論述心道，科配遵循解鹽未漲價時供應，宮裡和官員們得了實惠，但最後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讓老百姓來買單。不久三司與交引鋪籌議的成果也出來了，眾交引鋪的鹽商眾口一詞，隻說不漲價。

一人言道：“我記得客歲陝西轉運司濫印鹽鈔，乃至於陝西的鹽商大肆兜售鹽鈔，當時一席不值三貫，買鈔所，都鹽院的鹽鈔都無人購之。”

範師道因陝西轉運司不肯撥鹽鈔之事，將此事奏告給諫院。哪知薛向卻搶先向朝廷表功，說本身這三年在陝西轉運司裡的功績。

章越隻能感慨，無恥真可謂無恥。

歸正見了薛向的操縱，章越也是絕倒了，竟然另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人。

你這些錢到底是如何來的？我等三司的官員誰不曉得，你竟然美意義向朝廷吹噓。

這個成果明顯並不能讓章越與孫河對勁，二人都各自要向上麵交差。

就在此樓一街之隔的茶館裡。

現在司錄司的錄事參軍孫河便與章越一併坐在茶館裡，至於鹽鐵司與司錄司屬吏則與鹽商與交引商在麵劈麵商談。

以後章越回鹽鐵院去見範師道。

但也不平氣人家是真的奪目，真的短長，這等操縱是在是令人望塵莫及，甘拜下風。

馬行街的一間的樓宇中。

又有人道：“不知朝廷新任巡鹽判官是何人？如果他強要我等將鹽鈔降至十貫，定讓他不得安生。”

“那不成啊！朝廷要上麵鹽商貶價一半，而鹽商卻要我們交引鋪將鹽鈔一席，降至十貫以內。方纔我們群情了一陣，一旦我們將鹽鈔降至十貫，那些南商怕是聞風而動，會將市道上的鹽鈔一掃而空啊。”

孫河嘲笑道：“既是如此，就不成部下包涵，這些鹽商行戶不殺幾個，不逼得幾個破家，他們便不知何謂朝廷的三尺之法。章學士我先告彆了。”

又一名販子道：“沈老，你在官府那邊人麵善，情麵也比我等深，到時候還清你出麵說句話。”

所謂科配就是官府向商賈分攤，說白了就是強買強賣。比如有些東西是官府所需便向行戶買來，行戶必須優先供應官府再賣給百姓，或者有些東西爛在堆棧裡了，比如糧食茶等等，官府就強行向行戶售賣。

孫河對章越言道：“京中行鹽大半都是解鹽，鹽商們憑鈔取鹽，這鈔不降，這鹽價稍一降又會漲上去的，這本末的本可在學士你這啊。”

“當時是誰？當時是三司指著我們幾人在市道上兜底，不然現在西軍十幾萬官兵衣食由何而來？我們也是立下汗馬功績的，我就不信朝廷一點恩典都不念會卸磨殺驢。”

至於旬估，也稱為會估，這是從漢朝起就有的軌製。

但現在他為鹽鐵判官，忙著京師鹽價飛漲之事的時候，他卻上了一封與此事完整風馬牛不相及的奏疏，實在令人費解他到底企圖在哪？

沈言頓了頓又道：“諸位，我聽得一句話‘品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繁華傳家，不過三代’，我們這些商賈今後都是要仰朝廷鼻息的，現在朝廷有事求於我們，我們少賺一些就是，就當是買個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