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生再謝先生!”
“介甫說些甚麼?”章友直問道。
章友直搖了點頭,不由又想起,章二郎拂袖而去的一幕。
章宅當中,章友直扶起章越撫其肩笑道:“誒,師生之間,何必稱謝。既入了縣學,即用心於貢舉,你的經學不錯,三十前明經不在話下,不過篆書不成落下,朔望之日你來此,我親授你篆書之法!”
嘉祐二年。
蘇轍說過京朝官與選人辨彆,常報酬官,稍能夠紓意快誌者,至京朝官始有其彷彿耳。自此以下者,皆勞筋苦骨,摧折精力,為人所役使,去仆隸無幾也。
同時章望之乃建州馳名的治孟的大師,這點與王安石不異。章友直曾與盱江先生李覯曾有一場文壇罵戰。
聽了章友直這麼說,章望之當真道:“現在不會如此吧,官家待下一貫寬仁,此科南豐曾家一門都出了四位進士,也冇傳聞要放棄功名。而本族不過子平,子厚二人,豈會遭人之忌?”
而章友直看著章越的背影,臉上卻暴露了欣喜的笑意,教員擇門生,門生亦擇教員,徒有師生名分,冇有師生之情的多了去了。
“除了院裡章子平,其彆人未傳聞。”
“但此文確非我所作,我爭孟說隻與賢達爭之,但這些人定念太深,爭之無益。倒不如自孩童起教之培之,收蒙正之功,此一言難道賽過我等辯千言萬語。”
‘儘力念前哲,吾言非子詬’。
章頻足足等了六年以後,於景德二年時會試落第,雖不是甲科,但宋真宗授予章頻京朝官,釋褐以後便是秘書省校書郎起步。
不稱字,不稱呼,直呼姓名已即是罵人。
話很客氣,但內容即是指著鼻子罵了。因而兩邊各有弟子朋友簇擁,即開罵了。
去官以後,章望之也是遊山玩水。
章望之驚道:“甚麼?竟有此事?”
章望之不由笑道:“竟有此事?現在你難道非常可惜。”
章越笑了重新向章友直一揖,人生就是如此,能碰上一名好教員是多麼可貴的事啊。
“文章非宣教而乃正心,孟子之學乃煌煌正道,續賢人之意……”
章衡不但狀元落第,也成了浦城獨一一名進士。
章望之未取字時即仕官,因叔父章得象也在朝為官,避位去官。
至於另一名本可落第的章惇接到了聖旨時言,豈居於族侄之下,因而拒不接旨授官,最後冇馳名列進士。
此事轟動了章家。
宋朝天子不是冇乾過如許的事,宰相兒子考了進士,天子親身出麵將對方勸退,意義是你要將名額讓給敝宅後輩。
對於浦城縣而言,必定是要載入縣誌縣史。
章越三度向章友直施禮後,分開了章宅。
章友直笑道:“介甫,也算有目光的人。但是此詩師孟之意太重。吾覺得人道善惡兼而有之,乃至荀子還言人之性本惡也。”
章望之道:“如何不記得……”
章望之笑道:“現在說甚麼也晚了。是了,聽聞他弟弟方取了縣學。”
章望之又道:“莫非另有彆人?聽聞有個黃好謙,子思之子,本籍本縣,但現在已隨父遷至陳州,在陳州發解,並不在本貫。是了,好謙其妻乃姑蘇吳縣主薄章谘臣之女。”
“好了,不與你爭,”章友直搖了點頭道,“難怪介甫問你,若我是他,也感覺此文是你所作。”
章友直道:“此子性子桀驁,恰好又才極高,連子平自承不如於他。若此子不為官尚好,一旦為官怕不是給族裡惹出甚麼禍事來,到時難以清算。可惜你們都不信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