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點點頭道：“三哥，有些話方纔你哥哥在，我不好說，現在我與你透個底。我父親與哥哥對實郎有早不滿之意了，若非看著溪兒這麵上保持著，怕是早就……”

於氏聽丈夫嘉獎非常歡暢。

以往這褙子是身份低下的人穿的，可到了宋朝凡是有些身份的男女，衣裳外都罩著件褙子，現在章越也有了一件。咱總算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章越道：“嫂嫂，以往是我不是，亂花家裡錢的……”

章越道：“你不感慨一番麼？以往是人見人嫌，狗見狗嫌的窮措大，現在倒是成了你爭我搶的了。”

章實看著章越穿戴褙子的模樣，不由對勁隧道：“三哥現在更有幾分官人的模樣了。娘子你挑得這身褙子真是都雅，到了麵見州學學正，他定感覺三哥是一表人才。”

郭林道：“聽聞州學就喜好至各縣學裡搶人，難怪學正從本來免除三年齋用錢改至五年。”

“嫂嫂！”

章越，郭林與餘雲若一對視，都感覺甚為難堪，何七則自顧著喝茶。

章實道：“我嶽父在建陽交遊廣漠，你在去見州學學正前，先到他府上見一麵，莫非他不會托人幫襯你一二麼？隻要有得力的人給你說句話，不說是去南京國子監了，乃至汴京也大可去得。”

章越有幾分拘束，照實答道：“大哥在運營一間食鋪，二哥在京裡讀書，久已不通訊息。”

章越道：“哥哥，嫂嫂是好嫂嫂，你千萬不要怪她。不然涼了她的心！”

“哥哥，這是甚麼意義？”

章越看了於氏一眼，但見她不接話道：“哥哥不必了，我此去建陽路程倉猝，特地去考亭拜訪一趟，怕是過分擔擱，容我今後再上嫂嫂家拜訪就是。”

三人到了此處，但見書區比屋，皆鬻冊本，周遭以內有堂號的書肆竟有百餘家。走到這裡，到處可聞墨香，也到處可見峨冠博帶的讀書人。

胡學正看了後道：“也算上佳。”

“不過如果冇有選上，州學學正多數會招攬你們留在州學，此事你們切不成答允。你們回到縣裡，縣學會給你們免除五年齋用錢，過個幾年廩糧也可領得。”

章越道：“那倒是不知了。”

章實則道：“又不是要你去考亭，娘子，老泰山在城裡不是有座三進的宅子麼？常日也冇甚麼人住，隻是奴婢打理，恰好三哥去了勻給他住一宿。”

餘雲若笑道：“汴京至浦城有千裡之遙，手劄一來一去來回哪有不出差池的。我想此中必是有甚麼情由，三郎君不必憂心，船到橋頭天然直。”

“這我免得。”

章越，郭林走出胡學正的齋舍，表情又是不普通。

章越心底一鬆笑道：“多謝學正。”

不過章越還是道：“多謝餘家娘子的美意了。”

餘姓書商笑道：“我們商賈之家的女子，冇那麼多端方。”

章越一麵感受這書肆外喧鬨氛圍，一麵與餘姓書商閒談。

次日。

章越與郭林一併將三篇史策交給胡學正過目。

當即胡學正道：“但三篇史策不過是過場，你們見了州學學正謹慎說話便是。聽聞這一番州裡要推舉一名進士，一名諸科，一名經生去汴京國子監，兩名進士，兩名諸科，一名經生去南京國子監，你們二人都大有機遇。”

胡學正見了章越的文章笑道：“寫得好，可圈可點，我本來不想替你參謀，是要你本身揣摩一番的意義，冇推測寫得這般好，說實話是不是請了伯益先生先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