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有幾分拘束,照實答道:“大哥在運營一間食鋪,二哥在京裡讀書,久已不通訊息。”
當即胡學正道:“但三篇史策不過是過場,你們見了州學學正謹慎說話便是。聽聞這一番州裡要推舉一名進士,一名諸科,一名經生去汴京國子監,兩名進士,兩名諸科,一名經生去南京國子監,你們二人都大有機遇。”
餘雲若笑道:“汴京至浦城有千裡之遙,手劄一來一去來回哪有不出差池的。我想此中必是有甚麼情由,三郎君不必憂心,船到橋頭天然直。”
郭林支支吾吾隧道:“是,先生。”
章越一麵感受這書肆外喧鬨氛圍,一麵與餘姓書商閒談。
章越道:“嫂嫂,以往是我不是,亂花家裡錢的……”
這時候看著一旁垂簾一動,似前麵有人窺視。
次日。
“隻是這錢我未經你們哥兒倆同意,也不好將八十貫還給我爹。”
郭林笑著道:“我必定不去州裡啊,若去州裡今後要回烏溪見一次爹孃就難了。”
“且不說費事不費事的話,我們章家起家了,莫非將來不會順手幫著他於家麼?我嶽父是邃密之人,定會幫你這個忙的。你嫂嫂也是的,這會要她說話卻不開口了,你還幫得溪兒入了族學呢。這女子就輕易忘恩記仇,你將來找渾家要看清楚了。”
說著垂簾一掀,一名二八韶華的女子走了出來。對方穿戴襦裙,麵貌有六七分的模樣,不知為何看得有幾分楚楚不幸的姿勢,如此風致倒為她增色很多。
不過章越還是道:“多謝餘家娘子的美意了。”
建州三物,建本,建盞,建茶。
章實道:“這如何好,冒然打攪彆人,我嶽父恰好住建陽。三哥去了建陽順道去看看,在那歇歇腳。”
於氏正欲出言,章越已是道:“嫂嫂,去州學找學正的事,我本身能辦。”
三人到了此處,但見書區比屋,皆鬻冊本,周遭以內有堂號的書肆竟有百餘家。走到這裡,到處可聞墨香,也到處可見峨冠博帶的讀書人。
餘雲若問道:“為何不通訊息,二哥有甚麼難處麼?”
章越三人走進街角一間書肆,那家書商姓餘,之前也與章越打過交道,當下接待三人坐下喝茶。
章越,郭林二人都是起家施禮,何七則則行動有些遲緩。
章實道:“我嶽父在建陽交遊廣漠,你在去見州學學正前,先到他府上見一麵,莫非他不會托人幫襯你一二麼?隻要有得力的人給你說句話,不說是去南京國子監了,乃至汴京也大可去得。”
“那汴京,南京的國子監你都肯去,為何州學不去?”
三人先試沿溪而行,然後穿山而過,最後又至水邊,跋涉了一日方纔抵至建陽。
嫂子點點頭道:“三郎我去給清算行李。”
於氏點點頭道:“三哥,有些話方纔你哥哥在,我不好說,現在我與你透個底。我父親與哥哥對實郎有早不滿之意了,若非看著溪兒這麵上保持著,怕是早就……”
胡學正看了後道:“也算上佳。”
話說這褙子前麵對襟,不消帶子和鈕釦繫住,被稱為‘不製衿’。
郭林歎道:“國子監畢竟貢舉輕易些,如果讀個幾年,一朝春試落第了,爹孃便能夠不必這麼大年齡仍再勞累了。但若真去了國子監,想到要分開爹孃好些年,我還是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