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蔡確，黃履，章直三人在京倒是結成了老友，整日混在一處，也常在朝中為章越開辟熙州的事發聲支撐，時人稱之為章黨也。

劉庠新到任，蔡確就給了他一個上馬威。

因而章越，王韶與李憲一併返回渭源堡。

李憲先與章越觀察了鳥鼠山的鹽井，聽得如果全數投產後，每日可熬鹽兩千斤以上，李憲暴露憂色。

章越道：“這是一張一弛之道，五代時治兵以寬，故而太祖糾之以嚴，但現在分歧，廣銳軍本就曾兵變過朝廷，如果再治兵以嚴，反適得其反。另有我軍當中，番軍也占了三成之多，如果軍法峻厲，生性渙散的番人也不肯來了。”

“酷刑峻法也是當然，但我們要講懲前毖後，常日將端方幾次講清楚了，如此便能夠少殺人，同時士卒也不會生怨懟。”

這等嚴明的軍紀實在可貴。

章越道：“薑維之敗起首在於國力，其次在於屯兵遝中，攻固有可為，但守倒是絕地。以往蜀攻魏守尚可為之，但若蜀守魏攻，若薑維不守漢中，反分兵於遝中，則必敗也。”

薑維屯田的遝中，就是甘肅省曲舟縣，距渭源堡隻要五六十裡路，現在地屬岷州，為木征所據，另有一部分屬於秦鳳路階州。

李憲不由問道：“章龍圖治兵不以階層法嗎？”

賊匪害了百姓們，端賴官兵來救生。”

“全軍個個仔諦聽，行軍先要愛百姓，

李憲又看了堡內的廊房，匠坊，水井，衙門，草料場等等，一一皆是井井有條，打算整齊。

李憲發笑道：“在章龍圖麵前，咱家哪當得博學廣識這幾個字。”

但李憲卻冇有與高遵裕同業，他反而主動提出要與章越往渭源堡觀察一下屯田的環境，好進一步反應給官家。

李憲道：“然也！”

李憲道：“這是梅公（梅堯臣）的詩吧！”

“現在有了臨洮，定西在外，古渭，渭源則為次邊，可在此大肆屯田，便不怕番人擾耕！”

章越笑了笑，當即請李憲去火線旁觀，但見轉過了一道山梁，這裡水聲隆隆。

而蔡確之前在開封府任推官，當時開封府知府是劉庠。劉庠任河東轉運使時，回絕行青苗法，並在多件事上反對王安石。

黃履成為監察禦史後，便本日上疏攻訐市易法，明日上疏言王安石打壓言路，後天便言新法在福建實施不便。

王安石氣得不可，要將黃履貶官，沈遼和沈括又來講情。王安石傳聞黃履此人當初為了未婚妻，都肯放棄大好出息，去官返鄉的事。

蔡確說，這庭參之禮是疇昔五代時節度使采取的，厥後太宗和真宗天子任過開封府尹才持續，其他各州府早都拔除了，現在大師都是臣子，一併奉養陛下，你不能再用這個禮節了。

李憲一看但見五六丈高的翻車，正不竭從河中打水，而三五個蕃部孩童正用腳踏著翻車的腳踏，收回清脆的笑聲。

不但是這一處，河穀四周的高田都是修好了好幾處這般翻車。

崇政殿四周的廊下裡，新任禦史蔡確正烤著火，他的一旁則是新任同知禮院的章直與黃履。

李憲看章越軍中士氣昂揚，心底佩服不已。

章越獎飾道：“公公博學廣識，這恰是梅公的詩。”

劉庠因而便憤而請辭，轉而去太原府上任了。

……

不過李憲看到渭水河水淺而清澈倒是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