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被臣子所騙，自古君王多疑敏感也是從這裡來的。官家又問道：“但章越已率雄師進駐寧河寨一個月餘，便是爬也爬至河州城了，為何至今還是遲遲不動？是否下一道詔令，催其攻打河州城？”章直道：“陛下，比方攻打河州比方砍木，此木若細弱，則不成先伐當中，但從兩邊橫削，最後伐其當中，如此能夠一戰而定。”

章直道：“回稟陛下，章越與文相公並無反麵，再說兩家都還是姻親，決然不至於如此。此事在章越給陛下的奏疏已寫得明白了，鬼章木征二人在河州附近埋伏了重兵，放著河州城用心不打，正等著我軍去救。”官家曉得章越確切有來信給他解釋過，不過他還是不由很多想。

熙寧六年，汴都城中的上元夜。全部都會燈火如晝。宣德門外立起了龐大的鼇山。

但是事情到這裡冇有結束，官家下了第二道金牌聖旨後，又感覺有點悔怨，正要下第三道金牌聖旨彌補申明點甚麼，成果給章直一把攔住了。

“母親……”李太君道：“十五她是體貼則亂，但過後便會明白過來，你莫要擔憂。我的兩個半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會分相互親疏，這件事隻是就事論事罷了。”十七娘坐著馬車回到家中，下人稟告說十五娘又來尋她，但坐了一會聽得文家請她回家這才走了。

太後在此為十七娘例外設座，可見對她的正視。聽聞十七娘有這報酬，一旁的命婦們都好生戀慕。

官家對章直問道：“內裡有傳聞說章越與文相公反麵，故而不救河州，關鍵死文及甫此事可有？”章直聽了心道，這些都是官家從那裡聽來的傳聞啊。

……次日在禦殿當中。官家看著西北的輿圖，那河州局勢恰是他日夜牽掛著。

但見吳充言道：“啟稟陛下，章越屯兵寧河寨後，分遣諸將入南山，破布沁巴勒等隨鬼章反叛等族，斬首千級，河州之賊知黨項援兵斷絕，又恐斷了南山歸道，前後拔寨而逃。”

“我軍儘焚番軍諸帳後，章越遂引一萬兵趁大雪出寧河寨，不過一日趕至河州城。賊不敢抵潰去，河州之圍立解！”蔡挺亦道：“高遵裕在會州也有捷報送至……”官家聽了神采奕奕，卻無方纔患得患失之情，而一旁的章直也是聽了揚眉吐氣。

內侍們皆喜氣洋洋隧道：“陛下本日就早些安息吧。”官家點點頭道：“能夠，派人奉告太後，太皇太後就說河州之圍已解……”

數十萬盞的燈樓，映托著月華煞是都雅。京中百姓皆擠往宣德門處觀燈。

章直隻能辭職。章直回到天章閣，也是忍不住想手劄一封給章越問他在西北，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十七娘穿戴誥命夫人的品服走在台階上，能登台拜賀太後的夫人有幾人似十七娘這個年紀。

“是。”官家打了個嗬欠走了數步道：“若河州有甚麼軍情送到，哪怕是半夜，也要奉告朕！”說到這裡，官家又深深地看向了殿中西北圖中的河州。

這一日皇家按例是要與百姓同樂的。官家禦座臨軒目睹此盛景，同時作為孝道也請了兩宮太後至朵樓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