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為耆年會﹐一共十三人﹐報酬一詩,命畫工鄭奐圖於妙覺梵刹。
“門生覺得君子載道不必然要在廟堂之上,若能以資治通鑒如許的钜作傳播於後代,也是讀書人登峰造極之事。”
真率會端方很簡樸,相約酒不過五行﹐食不過五味。
“而自即位以來為政勵精圖治,恐怕有一點辦得不好,統轄萬物,不管大事小事都是事必躬親。”
範祖禹道:“教員,或許是陛下心下有所轉圜呢?”
司馬光與王安石都是宴會裡停盞不飲的存在。
這一日,司馬光與郭林,範祖禹等數人酌酒,於獨樂土的竹林中。
王安石的倔強是果斷不當協的倔強,而司馬光的能夠‘變通’的倔強,反而是一等更可駭的‘倔強’。
範祖禹,郭林都是恍然。
司馬光不是不肯複出,而是奉告他們,他也在等候一個機會。
包拯為群牧使時給身為下僚的二人敬酒,百勸之下,司馬光勉強飲了一盞,王安石說不喝就不喝。
昔歐陽修與梅堯臣效仿白居易九老,作洛陽七友,厥後富弼與王安石政見反麵,在洛陽作耆英會,一共一十一人。
“為何我們不效仿如此?而效白居易的九老會呢?”
司馬光點頭道:“王介甫昔日變法之病,已病入膏肓,這些年雖經章度之整治,雖善不愈,卻又生使民好利之疾,天下愈發積重難返。”
更深一步的意義就是‘君臣共和’。
郭林,範祖禹二人感喟。
“讀書人生也有涯,能超然於人間,留下難以消逝之事物活著間又是何其可貴。”
“而從熙寧以來,如此之事比比皆是,但元豐以後,滿朝之上又有誰敢言之。”
“故而莫說我要修書十九載,就是真修成,又有何益?當初王介甫罷相,李誠之(李師中)向陛下推舉我回朝中,成果被陛下批為‘朋奸罔上’四字。”
司馬光道:“實在不管是富公的耆英會,還是真率會,都是一個企圖。”
範祖禹,郭林模糊掌控到了富弼,司馬光辦耆英會,真率會的目標,就是無高低之彆。
郭林道:“不管是二十四友,還是金穀之會,另有當年的錢幕都是以文才而屈節出入於權貴之門。”
司馬光道:“洛陽人物斑斕之地,以秘書監賈謐之門的二十四友。”
從古至今能做到‘廉儉’二字,你犯再大的錯,旁人也不忍指責你甚麼。
司馬光緩緩點頭道:“我也不知此書用心十九年最後會如何。”
“我有幾年好活了,回朝又能辦甚麼事。但隻要我在朝一日,旁人倒覺得我與蔡王二不異流合汙!落空了今後的主張!夫可貴易失,時也,呂晦叔就是不知天時,廢弛了名聲。”
現在已是舊黨人士大本營。
“但說到底也唯有不負任務數字,好似冥冥當中自有天意差遣我去為之。去踐行此等主張。”
司馬光感覺文家這錢賺得不潔淨,以耆英會辦得太豪侈,不是他們應當玩的原因,以是司馬光自主流派弄了一個真率會。
郭林,範祖禹都是無語。
錢惟演身為吳越國國王錢俶之子,其鎮守洛陽之際,其幕下有謝絳、歐陽修、尹洙、梅堯臣、蘇舜欽、富弼,可謂是集詩文之長,人才濟濟。
範祖禹道:“聽聞太後向陛下言語,呂公和教員為太子之師。”
司馬光道:“陛下親政之初,對王安石言聽計從如同一人,王安石二次任相後事隻做得五分。後官家獨攬朝政,直至伐夏大敗後,才迫不得已啟用了章越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