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皆向賊軍突擊,唯獨邱易驚詫呆立,朱勉真的單騎斬殺了賊首張赤?這便是猛士對於一軍的感化力?若能稀有員這般的虎將,身負數層鐵甲斬將奪旗,雄師豈不是無往倒黴?
等邱易復甦過來時,見朱勉已然逼近黃巾賊軍不敷百步了。邱易瞪眼車臘道:“你這老匹夫,為何不幫我將朱軍司馬攔住?反讓他一人去打擊敵陣了?”
不想朱勉反將長矛架至邱易的頸上,叫道:“我乃此軍的軍司馬,我之號令你竟敢不聽。”
兩人正相峙間,此時乙曲的方積也已領兵倉促的趕到,朱勉忙叫道:“方積聽令,邱易意欲投奔賊眾,令你好生的將他看住,不得信其之反言。”
車臘訕嘲笑道:“啟事有二。其一,軍司馬乃是上官,軍士當以從命號令為本分,老夫不能相阻。其二,賊眾先前固然人少,但個個都是悍賊,不懼死傷,也不易攻殺。而此時出城的賊眾漸多,卻皆是烏合之眾,出城後茫然無措,狼奔豕突,反而將先前的那千人悍賊全數衝散,冇入亂軍當中。就連賊首張赤的中軍,也有些狼藉。以是事情有變,朱軍司馬此去,或會勝利。”
不等邱易鬆口氣,亂槍又至,邱易忙抽出腰中的環首刀,一格當腹刺來的一槍,斜身前削,頓時將偷襲之賊的頭顱削掉。又是一賊滾在地上挑刺馬腹,邱易雙腿一夾,馬韁一拉,座上馬當即兔跳而起,長刀順勢朝右前斬去。
隻見朱勉飛身上馬,撥出張赤之刀,一刀將首級斬下,又插於矛上,複飛身上馬,挑起張赤首級大喝:“張赤已死,爾等賊眾還不速降?”
車臘拍腿大呼一聲“好,將士們,隨我突擊。”說罷舞矛拍馬搶先突擊而去。四百前鋒軍見朱勉單騎奮勇斬殺賊首,無不熱血沸騰,個個如狼嚎鬼嘯,如癡似狂,渾然健忘了佈陣而戰,紛繁朝賊軍奮勇突擊。
邱易欲要再說,朱勉反手一矛敲在邱易的頭盔上,將邱易擊得眼暴金星,暈頭轉向。朱勉乘機撥轉馬頭,驅開甲曲的軍士,朝賊眾狠狠的撲去。方積這才驚詫的發明,本來朱勉說邱易投賊之言並非確切。
邱易倉猝上前拉住韁繩叫道:“你在說甚麼渾話。不說賊人已出三千之眾,賊首張赤亦稀有百賊人隨時護佑,你既無良駒騎乘,又失了稱手的兵刃,如何是眾賊的敵手?”
邱易忙勸說道:“雖說大丈夫報仇隻爭朝夕,可現在已近酉時,眾軍士趕路一天非常辛苦,又未曾食用晚餐,那裡有力量殺賊?還未說賊眾我寡,賊主我客等等倒黴之身分,還是暫退了吧。”
不想朱勉卻衝著倒斃的坐騎發楞不語,邱易不由急了,少量的騎卒一停,要比劃一的步兵更易傷亡,隻要奔馳不休的無數鐵騎,纔是步兵所畏敬的崇高兵種。那小紅馬雖是朱勉的所愛,可此時已亡,怎能因它而扳連了大師呢。
朱勉舉矛拍馬叫道:“量此戔戔賊人,何需良馬利刃,隻用此駒此矛便可。”
車臘點頭道:“那是軍候你不懂猛士對於一軍的感化。賊軍現呈偃月狀狼藉,雖稀有千之眾,可擋在朱軍司馬至賊首張赤之前的賊兵,不過戔戔數十人。而這數十人勇於死命一拚禁止者,不會超越十人。也就是說,朱軍司馬隻需斬殺這十人後,便可靠近賊首張赤了。”
邱易衝朱勉大呼道:“快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