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請段將軍至霸陵,迎天子幸華陰。”
段煨道:“未曾與其遭受,但見有過路陳跡,我等越境十數裡,見有匈奴人曾駐紮跡象,判其能夠西行。臣猜想當是河東匈奴。”
段煨更加驚奇,不知如何應對,倉猝以乞助的眼色看向賈詡。
孫子雲:“兵者,凶器也,賢人不得已而用之。”
念及此處,劉辛言寂然施禮道:“賈公教我!”
賈詡又道:“老身也覺得匈奴軍過境,該當是助陛下東遷的。安集將軍董承與老身都曾屬牛中郎部,當年在河東征討白波軍,都曾與於夫羅瞭解。董將軍要對於郭汜,想必既請了於夫羅,也請了熟悉的白波軍將。”
劉辛言道:“久聞段將軍治縣,平滅賊亂,鼓勵農修。將軍既是良將,亦有治才,他日成績恐不讓令兄。”
賈詡道:“這其間有段故事,當時殿下還未臨政。中平四年八月,遼東張純背叛。先帝詔南匈奴出兵,隨幽州牧伯安公討伐。單於羌渠遣其子左賢王於夫羅率馬隊詣幽州,誰料南匈奴內鬨,國人竟殺死了羌渠。於夫羅因此即位單於,可謀逆者恐遭抨擊,另立單於。於夫羅偶然交戰,欲南往雒陽求申述。當時海內黃巾不決,賊患四起,偶然管匈奴事。於夫羅便留在河東,至今未去。”
劉辛言道:“於夫羅此來,該當是來幫忙天子抗擊李傕郭汜吧。”
賈詡笑道:“他既但是左賢王,又可稱單於。”
劉辛言此次冇有再解釋,隻回禮道:“見過段將軍!”
劉辛言玩遊戲時也曾多次剿匪,對這些外族將領的名字還算熟諳。他問道:“匈奴人,是於夫羅?”
見劉辛言點頭,此前一向聆聽的楊修卻道:“匈奴軍從河東南下再西行,路途應是東都畿輔故地。東都士族早已外遷,恐怕所挾隻是淺顯百姓。”
楊修問道:“雍丘?還是……”
劉辛言此時,已經將心中的迷惑想清楚了。因而問道:“段將軍可否判定,匈奴軍是如何來此?但是從關東來?”
賈詡道:“段將軍素有此意,日前已調派使者覲見陛下。隻是將軍有守土之責,不便親往。”
“他們既有駐紮陳跡,可知有多大範圍,是否裹挾百姓?”
賈詡道:“殿下之意,是指匈奴軍能夠劫奪關東士族?”
劉辛言慎重地建議道:“段將軍,可否阻截匈奴軍,救回其所裹挾的百姓?”
段煨笑了笑,卻冇有說話。他那兩道濃眉略微顫栗幾下,彷彿憂色中增加了煩惱。
賈詡道:“蔡中郎家確在圉縣,不過他三年前已故於長安。老身隻記得他並無子嗣,獨一二女。他有堂兄弟,蔡睦,字子篤,故衛尉蔡質之子,已舉家遷至荊州;另有堂兄弟蔡穀尚在圉縣。”
楊修的才學在後代聞名,現在年紀雖輕,見地涵養已很可觀。賈詡以智謀聞名,才學也不差。兩人雖是初度見麵,相互扳談非常鎮靜。
劉辛言不愛聽這話,淺顯百姓就比士族命賤?被挾持到邊塞,給外族做仆從就無妨?可他也偶然爭論,隻是提示道:“我曉得,當前那一帶地區火食淡薄,不如昔日。可賊軍或許會禍害陳留郡西境。”
此時,段煨介麵道:“恰是如此。殿下有所不知,境北發明匈奴行跡,臣擔憂賊軍襲擾華陰。”
賈詡話雖這麼說,卻冇有立即領劉辛言去見,而是接待兩人坐下,煮茶同飲,還與楊修聊了些詩文賦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