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晃了晃袖中鎏金香爐,異香混著血腥氣在兩人之間漫開。
"東南角第七棵柳樹。"她拽著牛超脫躍入護城河,鎏金香爐在入水頃刻排泄猩紅霧靄。
"東南七丈!"她旋身甩出銀鈴,鈴舌撞上淬毒的寒芒。
暮色壓著簷角最後一縷殘陽墜落時,長安街頭的佈告牆已貼滿墨跡淋漓的海捕文書。
他手中九環刀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交出鎏金香爐,留你們全屍!"
刀鋒劈開的漕船桅杆轟然傾圮,驚起滿河碎冰。
這類猛禽捕獵時,最愛把獵物逼到絕境再......"
麴雲凰俄然踉蹌,唇角溢位的血珠在冰麵綻放紅梅。
麴雲凰腕間銀鈴俄然震顫如蜂鳴,靈犀幻音訣在她識海中勾畫出三十六道殺意。
"長老無妨先解釋這個。"牛超脫袖中甩出卷宗,霜花托著刑部印鑒懸浮半空,"昨夜城南當鋪失竊清單,為何與三日前戶部封存的贓物分毫不差?"
護法長老目眥欲裂,九環刀劈向店小二:"叛徒!"那佝僂身影卻工緻地鑽入櫃檯,翻開暗道時朝麴雲凰眨眼:"女人欠小老兒兩壇竹葉青。"
麴雲凰腕間銀鈴俄然與遠處某種韻律共振,鎏金香爐在袖中收回蜂鳴。
破廟殘垣與雪夜呼救聲翻湧而至,父親染血的鎧甲撞在青磚上,叮噹聲與現在銀鈴震顫垂垂重合。
巷尾蒸餅鋪騰起的熱氣裡,裹著腐鼠味的毒鏢已破空而至。
兩人踏著屋脊殘雪疾行,身後追兵踏碎瓦片的脆響如附骨之疽。
靈犀幻音訣的反噬如烈火焚心,她強撐著掐訣,銀鈴在岔道口震出惑敵之音。
"往南三十裡是漕幫船埠。"麴雲凰掙開被焐熱的手腕,冰碴子裹著話往民氣窩紮,"牛公子現在折返,還趕得上平康坊的夜戲。"
牛超脫眼底浮起罕見的淩厲,像雪原上劈開霧靄的月光:"女人可曉得,雪鴞另有個習性?"他腕間霜花暴漲,竟將赤色符咒吞噬殆儘,"認定朋友,至死方休。"
漕船傳來梆子聲,三長兩短。
破出水麵的頃刻,對岸傳來羽林衛整齊的踏步聲。
"謹慎!"
店小二手中銅壺"噹啷"落地,顫聲道:"客長...客長打翻的醪糟潑到小老兒鞋麵了..."
他扯破的喉嚨裡收回非人嘶吼,九環刀劈開濃霧,刀柄鑲嵌的虎魄正泛著與香爐裂縫不異的詭譎紅光。
麴雲凰瞳孔驟縮,父親臨終前用血畫在青磚上的圖案俄然在麵前清楚——振翅鷂鷹爪下抓著半枚霜花,與牛超脫頸側光斑分毫不差。
麴雲凰耳後胎記突突跳動,靈犀幻音訣在識海中掀起驚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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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超脫眸光微閃,霜花悄無聲氣地裹住桌底酒罈。
護城河對岸的梆子聲撞碎沉寂,驚起蘆葦叢中兩隻夜梟。
符咒尚未成形,那隻手俄然翻轉將她指尖攥入掌心。
更遠處,長安城鐘鼓樓傳來子時三刻的報時聲,與銀鈴震鳴垂垂合為同一頻次。
畫影圖形裡的紅衣女子眉間一點硃砂,與麴雲凰耳後胎記分毫不差。
慘叫聲中,那道胎記竟如活物般爬動起來。
她望著正在烘烤外袍的牛超脫,他髮梢冰晶折射著月光,在頸側投下細碎的光斑。
"你究竟......"
二樓地字房窗柩忽被勁風撞開,護法長老玄色大氅挾著雪粒子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