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
二人才曉得,任弘昨日半路被孔都尉派人追了歸去,還接到了一份來自長安的征辟,除為傅介子使團的“假吏”。
畢竟韓敢當也不是能好好過安寧日子的人,隻可惜空有一身本領,無處投效……
任弘已經開端交代後事了:
“傅公還讓我和奚騎吏做一件事。”
韓敢當一下子有些欣然若失:“這麼說,燧長要分開破虜燧了?”
和後代南邊人更扛凍分歧,鄭吉眼下固然捂著很豐富,但騎在頓時卻直顫抖抖。
另有傅介子的一句話……
“我向步廣候官保舉了汝二報酬燧長,但候官以汝等不識字為由,冇承諾。”
元鳳四年春,到了!
趙漢兒笑道:“那吏士真是聰惠。”
……
韓敢當道:“一同守燧與匈奴死戰的五人,呂廣粟、張千人受傷退役。任弘再一走,就隻剩我與這胡……漢兒,整日盯著他這張圓臉看,乃公可受不了。”
韓敢當佩服任弘的勇氣之餘,也有一絲戀慕。
“那有熱炕,有鐵鍋炒的好菜,有滾燙的羊肉湯……”
趙漢兒突破了他的妄圖:“你想甚麼,持節使團,豈能隨便塞人?”
任弘有些無法,按理說韓、趙二人都已增秩至比百石,當燧長綽綽不足,但冇想到,漢朝對官吏識字要求嚴到這類程度,也難怪宋萬耿耿於懷。
“常惠和蘇武一同歸漢後,現在在朝中為中郎,管著典屬國右曹之事,秩祿與傅介子同。不過他當年在蘇武使團中擔負的,便是‘假吏’之職!”
“到懸泉置就好了,另有十來裡。”作為翻譯官的盧九舌的確有說話天賦,全部使團中,就他能跟滿口會稽方言的鄭吉聊得來,語速還是那麼快,說道:
韓敢當固然四十歲了,但心還活在二十,有些不甘。
……
分開玉門的第一站是樓蘭國,彆看樓蘭離漢比來,但她與玉門關、陽關的間隔,足足有一千漢裡……
老韓有些發懵,這纔想起來,任弘說過的,保舉他做燧長的“大人物”就是傅介子。
他看了前麵孫十萬魁偉的背影一眼,促狹地笑道:“對了,另有剛出爐的烤饢呢!”
“傳聞那新進了幾個胡婦,任弘張口杜口都是西域胡婦,定是好這口的。”
“就算做了燧長,也冇意義了啊。”
直到次日靠近下午的時候,任弘終究騎著蘿蔔慢悠悠地呈現。
反觀任弘,明顯能夠去步廣候官,做一個安閒的尉史,卻辭了輕鬆活,偏要去西域冒險。
韓敢當一愣,他的家在幾年前冇了,隻剩下仇恨和氣憤,這纔來烽燧守邊,但願能殺胡為妻女報仇。一屁股坐死那百騎長後,仇怨稍消,笑容也多了些,又感覺與任弘、趙漢兒還算意氣相投,整天喝大酒吃好肉,日子也挺不錯。
“真隻剩我了?”
現在俄然兩人要走,隻剩下他一個,頓覺孤單。
便一摔手上的甲,怒道:
“不是入春了麼,敦煌邊塞為何還這麼冷。”
蘇武是三年前才從匈奴歸漢的,返來後擔負典屬國,俸祿中二千石,在漢朝官府的鼓吹下,他的事蹟早已傳遍四方。
也因為蘇武名聲太大,兩年前蘇武的兒子參與燕王、上官桀、蓋主的謀反被誅殺後,一貫心狠手辣,喜好斬草除根的大將軍霍光竟未敢究查蘇武……
但也添了幾個新麵孔,多是在長安征募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