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蓋胤一臉難色。

“背誦一遍。”

芒封氣得暴跳如雷，攻打大半天，兒郎死傷六百，大將驢掌受創，一座小小的縣城竟是這般難啃。

傅燮稍稍鬆了一口氣，卻無憂色，這兩隊人馬不是預備隊，更不是無中生有來的，而是他族弟帶領衛守北城門的人。

芒封稍稍止住肝火，道：“你腿部有傷，就彆上去了。”

傅燮看著滿臉鮮血的族弟傅琦，皺眉道：“你來了北麵如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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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近乎絕望的守城者在他們即將崩潰的一刻發明救兵來了，他們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那消逝得無影無蹤的力量彷彿一下子回到體內，他們狂吼著反攻羌人，而羌人膽魄儘喪，一戰即潰，丟盔卸甲，狼狽逃竄。所謂上來輕易下去難，雲梯就那麼些，能安然著陸的羌人恐怕都占不到一半。

“驢掌說得對，我不能死，我還負擔著答覆先零的重擔。”芒封氣喘如牛，看到城牆上不住往下跌落的族人，心疼得臉都扭曲了，咬牙生生擠出一個“撤”字。

忽而如雷般的戰鼓聲響起，兩百名漢家兒郎有若出閘猛虎，斜插入羌人右肋，很快擊破其翼，封堵上了偃月陣的缺口，兩邊再次墮入對峙當中。

“本日我欲反其道而為之。”

不但是他，統統人都份外體貼這個題目。

“要停止巷戰嗎？”傅燮用力握緊環首刀，手背閃現一條條青筋。

傅燮搖點頭，城裡有多少壯丁他還能不清楚？那兩個百人隊必是老弱無疑。北門現在隻要百人堪戰，對方一旦洞悉內幕，一個衝鋒便可拿下。

芒封獰臉惡狠狠道：“你說甚麼？你讓我逃竄？讓我歸去受儘族人的嘲笑？”

“完了――”傅燮苦痛的收回一聲嗟歎。

“為甚麼？漢軍為甚麼來的這麼快？為甚麼在我破城之際到來？”芒封瞪著猩紅的眼睛，拎著滴血的戰刀，腳邊一名侍衛抬頭躺在地上，眼瞳睜得老邁，至死也想不通王為何殺他，可謂死不瞑目。

城牆上的羌人受此鼓勵，更加猖獗，酣呼鏖戰，捨生忘死。

關羽不愧是將來的名將，一點就透：“蓋射虎的意義是令騎曳柴揚塵，偽作盛兵，從而嚇退羌人？妙、妙啊――此計大妙！”

蓋胤道：“這個我記得。欒枝在戰車的尾部綁上柴草，假裝敗逃。柴草拖在地上，煙塵四起，楚軍覺得敵手真敗，落入圈套被晉軍伏擊。”

蓋俊下了馬，謂蓋胤、關羽道：“讀過左傳未？”他實際上問的是後者，前者他曾數度逼其苦讀。令他感到不測的是，關羽竟然點頭。後代一手執青龍偃月刀，一手握《春秋》的關公像極其深切民氣，他本人現在奉告我說冇讀過――冇讀過――

驢掌硬著頭皮道：“王，我們走吧。”

蓋俊冇有答覆，而是反問道：“此處距靈州縣另有多遠？”

郭銳道：“約四十裡。”

郭銳滿頭霧水，至三十裡出聲提示，馬隊頓時停下。

驢掌草草止住血，單膝跪在芒封麵前道：“王，您再給我一次機遇，我必然把城拿下來。”

蓋俊歎了一口氣，對蓋胤道：“還記得城濮之戰嗎？”

“有甚麼可看的？”羌人兵士緩緩轉頭，然後就看到了讓他驚駭萬分的一幕――漫天的煙塵以及風中一絲如有若無的馬蹄聲。垂垂地，馬蹄聲越來越響，有若雷鳴，看其威勢，足有萬騎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