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朝聽了這話,先未曾言語,隻叮嚀兩個丫頭道:“晚餐該得了,到灶上去瞧瞧,好了就拿過來。屋裡放桌子,預備用飯。”二婢得了號令,皆回聲而去。
走到外頭,見寶兒坐在燈下繡鞋麵子,伸頭看了兩眼,見是方湖綠緞子,便問道:“這緞子,還是前回奶奶賞的?”寶兒點頭道:“是上回給我們做夏季裡的棉衣,剩了些綢緞彎角,奶奶一道賞下來做鞋麵的。”珠兒聞言,說道:“奶奶也賞了我一方水紅的,我還冇想好繡甚麼。”又問道:“你這個,預備繡甚麼模樣?”寶兒笑道:“繡個寶葫蘆好不好?”
寶兒見她說的氣憤,驚奇笑道:“你今兒是如何了?誰招出你這麼一大篇話來?”說著,又調笑道:“莫不是誰看上了你,要你去做通房不成?定然不是我們少爺,莫非是老爺?”珠兒聽的滿臉羞臊,伸手向她身上打了一下,罵道:“爛了嘴的小蹄子,老爺看上了你,太太叫你去做通房!”寶兒笑道:“既是這等,你又急些甚麼?還說出那樣的話,如何叫人不狐疑。”珠兒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今兒太太發落長春,你不知是為甚麼?”寶兒道:“如何不知,不是為了表女人丟了簪子麼?”
夏春朝秀眉微蹙,暗自忖道:這賬上隻這半月平空出去了四百兩銀子,都記在公公名下。那二百五十兩是買了硯台,這事兒我是曉得的,另這一百五十兩卻不知是為些甚麼?想至此處,她抬眼看了陸誠勇一眼,見他脫了外袍,正叫丫頭倒水梳洗,又自思道:家裡見放著幾件大事,都是要花大把銀子的。我雖能掙,卻不能容他們如許華侈。如何抽個工夫,去同公公提一提?我是個媳婦,不好直著去說的。這事兒叫他兒子倒正合適。又想起正與陸誠勇負氣,內心好不煩躁,就將帳本放到了一旁,暫不去管他,也走下來梳洗。
夏春朝換了家常衣裳,這才走到陸誠勇身側,望著他問道:“你剛纔那話,是怪我呢?”陸誠勇沉默不語,夏春朝又問了兩聲,他方纔說道:“我也並冇怪你的意義,但是太太到底是長輩,當著外人的麵,你總得留幾分尊敬。本日這事,你辦的雖是光亮磊落,卻未免太削太太的麵子。”
夏春朝兩頰微紅,先斥道:“你們兩個在外頭咕唧些甚麼,一個也不在這裡奉侍!我看你們是皮癢癢了,明兒定要說給管家嫂子打你們一頓纔好!”寶兒不知她這股肝火從何而來,立著不敢出聲。夏春朝數落了一回,方纔問道:“這賬是夏掌櫃今兒拿過來的?”寶兒趕緊點頭道:“是,今兒下午,夏叔遣人送來,因奶奶不在,我臨時收了。”
夏春朝點了點頭,也未多言。珠兒忽從廊長出去,說道:“門上人傳來動靜,說是甚麼侯府的人送了好多禮過來,請奶奶快去摒擋。”
陸誠勇見狀,內心便猜是活力了,不知如何是好,便摸索著夾了一筷子燴魚塊到她碟子裡,又笑道:“這魚塊本日燒的酥爛,你平素極愛吃的,多吃些。”夏春朝卻連瞧也不瞧,獨自越了疇昔,另舀了一勺水晶丸子返來。陸誠勇碰了個軟釘子,本又不會哄人,雖有些訕訕,到底也未再說甚麼。兩口相對無言,吃了這頓飯。
他邁步疇昔,也掀被上床,就見夏春朝穿戴裡衣褻褲,露著大片雪膩的肌膚,不覺腹中火起。見丫頭已帶門出去,就移身疇昔,將身貼著夏春朝柔滑的身子,挨挨蹭蹭,就想行那敦倫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