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見她罵的不堪,又是心中有病的,便斥道:“女人家,怎好如許當眾吼怒,成甚麼模樣!”夏春朝在旁介麵道:“女人的話雖粗了些,理上倒是當真不錯。你既給人家做上門半子,萬貫家財也得了,美人兒也娶了,安樂日子也享了,就該好生替人家主持家務。竟能做出這等廢弛人倫、冇天良的活動,當真是狼心狗肺的。”
世人打眼看去,隻見那布包中放著兩隻赤金刻蓮斑紋小酒盅、一副包銀筷子、一支五彩琺琅雞鳴壺,倒都是陸家宴客席上之物,皆齊聲道:“好個臭賊,還敢抵賴!”
世人聽了這故事,皆不言語。陸紅姐是個直率的脾氣,當即破口罵道:“那裡來這一對牲口,既得了人家的人,又占了人家的家財,臨末端還要這等淩辱踩踏,試問這世上誰能演的下這口氣?!竟然冇遭個報應麼?!老天也當真是瞎了眼!”
慧靈皺眉想了一回,說道:“倒還真有一個,是南邊的故事。老身也是聽那邊過來遊方的姑子講的,說給各位聽聽。”言罷,清了清喉嚨,講道:“聽聞徽州有一名財主員外,一世就生了兩個女兒。長女是正妻所養,此女是通房所生。這大女兒生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脾氣又極是溫婉賢淑。但是這員外空有家財萬貫,隻是膝下並無一子,為身後墳前無祭掃之人,便要為大女兒招贅,覺得半子之靠。當時,這位員外嫁到本土的mm,因死了男人,帶了兒子前來投奔。這小夥兒倒是個百伶百俐的人,能言會道,機變過人。幾句蜜語甘言,就把這員外哄了。選了個日子,將他招進家門。”
世人略坐了一回,陸賈氏推說疲憊,要去午休,便先去了。世人送了返來,還是按序落座。柳氏叮嚀迎夏送了茶盤上來,眾婦人各取茶盞在手。
說話間,丫頭送了兩盤素點心出去,慧靈師徒各自取用了些。
陸紅姐點頭道:“不好,都是那經捲上有的,聽祖母常日裡唸叨的都煩厭了。徒弟可另有新奇的好故事?”
柳氏臉上卻有幾分掛不住,訕訕說道:“弟妹倒是好記性,這等陳年故事,還記在心上。”周氏笑道:“倒也冇很記取,不過是見著這個丫頭的臉,俄然就憶起來了。”
周氏聞言,含笑點頭道:“如此倒也說得疇昔,隻是誰家貼身奉養的丫頭,不是挑平頭正臉的,圖看著舒坦。嫂子倒與世人分歧,選如許一個來奉養,想必她有些彆人不能有的好處。”柳氏感喟道:“還能有甚麼,我不過是看著這孩子誠懇不幸,她娘是個孀婦,贍養兩個孩子不輕易。她臉又成了阿誰模樣,今後說親配人都是難事。我內心怪不幸的,就乾脆叫她到我跟前來奉侍,也算領個差事,倒比外頭那些不知底裡的好些。”
少頃,管家旺兒出去回話道:“給太太、二太太、奶奶、女人們存候,剛纔門上幾個小廝,見一人鬼頭鬼腦,在我們家門首窺測。問他話,也不睬,叫他,倒跑得快。大夥內心起疑,一齊上去將他拿了,又搜出些賊贓,都是我們家的財物,就要扭送官府,還問奶奶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