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半晌,羅天卻看出了不當來,心下考慮道:“看那藩僧手腕,不過是舍利初成境地的修為,又不見他閃現甚麼上品法器禦敵,單是丹辰子一人倚仗背後鐵翼的威勢便能與之相持不敗。紅袍道人有結丹大美滿境地的煉氣修為,可他現在卻藏拙不出儘力,是算到藩僧另有冒死手腕麼?”
放眼四下掃去,星鬥子卻未尋得傳音之人,隻見一枚金鈴緩緩飄來。見了這物件,貳心中一喜:“這不是元龍子的妙音鈴!好,此番承他互助,我倒要記正一派一小我情了。”使了法力將那金鈴接引到手中,這個本就脾氣不善的峨眉弟子重振威風,怒喝道:“妖僧,且叫你曉得正教門人的手腕!”說著,他鼓盪法力動搖起了鈴鐺。
再朝那藩僧望去,隻見他頭戴塔帽,耳綴銀環,身穿一件暗紅僧袍,腳踏一隻金輪飛懸空中。一枚滴溜溜光彩四射的舍利子護在他身前,不時有佛陀、護法諸般法相變幻而出,將丹辰子的鐵翼與紅袍道人的神通一一抵消。
言罷,他僧袍大袖一展,一個青瓷罐子飄飛了出來;隨後一捶鼻子,鼻孔中飆射出兩道血線澆在了上麵。但見罐上的蓋子忽地跳開一旁,內裡有一股黑沙驀地射出,徑朝著兩個仇家罩去。
現在算計落空,受了紅袍道人威脅,藩僧考慮半晌,應道:“那小輩切了我半隻腳去,隻待將他殺了,取來他背後那劍翼作為賠償,我便將得自仙府的一罐黑沙送與你如何?”
羅天躲在暗處見了,打個激靈,喃喃道:“搖吧,用力搖。怕是不等把那藩僧搖死,正一派的老鬼們就找上你了。到時看你有幾條舌頭能分辯得清。”他本就籌算留那妙音鈴做個陰人的手腕,現在剛好栽贓給了與自家有怨的星鬥子。一番手腳作罷,他不再多擔擱,本身駕起血影遁光,循著埋冇陣勢遠遠跑了開,免得等下被人拿住甚麼把柄,那可就不美了.
藩僧聞言,心中有磨難講。這一次莽蒼山盛事,他撞了機遇得了一罐“落魂沙”,本道是彼蒼眷顧運氣大好,卻不想引來浩繁煉氣士追逐爭搶。幸虧盯上他的一群人裡冇甚修為太高的,大多被他甩了開;隻剩下一老一少兩個尾巴,任他如何施為也甩脫不掉。
羅天見他倆正聯手一處與一個藩僧爭鬥,頓覺好笑不已,心道:“丹辰子如果得知這紅袍道人是被我請來壞正教算計的,卻不知還會不會與他聯手?”
那二人一個鬚眉皆黃,麪皮煞白,深目高鼻,穿一領色彩已不甚光鮮的紅袍;另一個身著白銀甲,腰繫骨裙,頭頂戰盔,背後插著一雙鐵翅――倒是峨眉三代門人星鬥子。
目睹星鬥子得空兼顧,而那藩僧施了血祭神通後神情委靡,紅袍道人架起遁光湊到近前,說道:“你我本冇甚仇怨,隻要把那一罐黑沙交給我,我便饒你一條性命。有甚麼異寶能比性命更值錢?你若不懂棄取,貧道便要下狠手了。”
紅袍道人應道:“你若再敢出言不遜,信不信我這便與和尚合力滅了你?”
那星鬥子脫困而出,卻見紅袍道人頭也不回地朝東方遁走了,一時候恨得牙根發癢。
方纔他拚著本身修為受損發揮出血祭之法,企圖催動未經祭煉的異寶將二人一舉滅掉,卻不想這老道過分奸猾,推那小的上來做了擋箭牌。不然以“落魂沙”無孔不入、沾神便傷神魂的特性,受困之人萬難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