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陳青每隔一個時候會進屋來瞧瞧他,當著外人麵總不好給他甩臉子,梁子俊便藉機卡點小油,摸個手,捏個腰舒爽的不得了。
陳青隱在一眾家人身後,接到梁柏達表示冷靜退回院子,三兩步跨進屋內揪起梁子俊喝道“你就作吧!連刺史都登門了,看你此次還如何矇混過關”
梁家女眷不便見官,此時正躲在陽哥院裡急的直頓腳,一眾小輩也被勒令不準出麵,製止暴露馬腳。見打發密查環境的梁子賢返來,忙拉著問東問西,得知陳青豪舉後,趙氏搶先嚇軟,抽泣不止的直嘟囔這可如何好?
梁子俊盯著那碗稀糊糊半晌問道“這是甚麼補藥?”
次日一早,梁家村被一片鑼響驚的雞飛狗跳,三匹棗紅大馬馱著報錄衙差一起直奔梁家大宅。村民爭相恐後擠在梁宅外看熱烈,不知此次梁家又招惹了哪路神仙?
梁子俊難堪的撓撓脖子,告饒般央道“你先彆忙著找衣服,我有事跟你籌議……”
“你是聰明人,想來也當猜到我此行企圖。不若我們翻開天窗說亮話,舞弊一案連累甚廣,看似凶惡實則良機,若你進考,恩師也成心從旁提攜,想來今後必是官運亨通、燦爛門楣”緋袍男人複手起家已然一副上位者的氣度,隱喻若梁子俊上道,今後定可扶搖直上。
“謝大人美意!他這條腿恰是為你而斷,莫非大人還想再要他的命不成?”陳青推開擋在身前的人群率眾而出,驚天轟隆普通震的在場人等無不驚呆。
梁子俊麵色一緊,同陳青對看一眼,指尖漸漸搓著陳青掌心,惹的他一惱用力攥緊那根反叛的手指。
陳青一愣,也罷!既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他敢勒迫上門就彆怪他們臨死反擊。門外二報、三報連續上門,銅鑼響了一遍又一遍。時不等人,陳青當下不再躊躇,換了身錦緞衣裳就奪門而出。
梁子俊欲出口的話還將來得及叮囑,就見縣老爺躬身引著一名頭戴藍寶石朝冠,身穿盤領右衽袍,胸前繡著一方雲雁,五官端方似是二十七八歲模樣的緋袍男人跨進院內。
“即抱病在身,就不要行這些虛禮了。一彆數日不見,仁兄可還記得鄙人?”緋袍男人笑吟吟上前,攙住梁子俊臂膀扶他靠在床頭。
陳青長身而立,背脊挺的筆挺,一番言語簡練鋒利又不卑不亢,連緋袍男人見了都不由暗讚一聲沉穩。
梁子俊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看著緋袍男人“敢問閱卷之人與刺史大人多麼乾係?第2、第三名又是何人?非是梁某自謙,而是梁某對本屆同窗中有識之士知之甚祥,即便有那麼兩位考場得勝,想來也應有一人學問遠超梁某,卻不知為何是梁某獨占鼇頭?還請刺史大人解惑”
一到縣城便滿耳儘灌梁三爺傳言,想來斷腿是假避禍是真,本是存了戳穿的心機,逼也要逼他進考。此時卻不由竄改主張,放下茶盞輕聲疑問“哦?另有此等祖訓?世人皆道十年寒窗苦讀隻為一朝入仕報效朝廷,卻不知梁家竟是這般豁達。但以仁兄學問就此止步科舉卻也可惜,不若罷休一搏,做一忠君愛國之士如何?”
若非他成心拉梁子俊入仕,就憑陳青剛纔那般口出大言就能治他個不敬之罪。但此時再聽這含沙射影的委宛解釋又不由對他另眼相看。
梁家為避禍做足了戲碼,不但進削髮門的郎中都是可靠人士假扮,還特地從縣裡請了馳名譽的郎中來家裡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