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牽著他入內，目送他回房，又命白芍鎖上房門，回身往正屋走去。房內的幾人見她返來，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祖母魏氏雙手合十，咕噥了一句“阿彌陀佛”，略帶不悅地說：“可算是返來了，冇事就好。”

“把曹姨娘綁在桌腿上！”何歡大聲號令。

曹氏從懵懂中覺悟，大聲叫喚：“我和老爺拜鞠問，你如許對我，就是大不孝！”

“你……你……你！”魏氏連續“你”了三聲，猛地站起家，瞪眼何歡。俄然間，她的身子搖擺了兩下，“嘭”一聲倒在太師椅上，看起來像是暈了疇昔。

何歡後退一步，冷眼看著她說：“因為祖母未能替祖父誕下一兒半女，祖父這才納了您進門。那是有官府的納妾文書的，以是您天然是姨奶奶。”

“你說甚麼！”曹氏在半晌的錯愕過後，臉上難掩氣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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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意義？”何歡的目光掠過魏氏、陶氏，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曹氏，調侃地說：“昨日，你們對我說，家裡一點米糧都冇有，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逼著我當了母親的最後一個鐲子。現在我來問你們，從我明天出門到今時今刻，你們甚麼都冇吃過嗎？家裡果然甚麼都冇有了嗎？”

白芍愣愣地點頭，下認識跨入屋子。

曹氏伸手就去揪扯何歡的頭髮，嘴裡罵罵咧咧，都是些販子的鄙言穢語。白芍固然驚駭，但目睹主子捱打，她本能地護著何歡。

“大伯母。”何歡行了一個禮，反問：“您真的想曉得我去了哪兒？”

陶氏一步上前欲拉住何歡，低頭勸說：“歡兒，你心中不好受，大伯母明白的，但她如何都是你的母親。大伯母從小就教你，百行孝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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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一時冇回過神，陶氏先一步說道：“歡兒，曹家早就冇人了。再說，當初是你大伯父做主……”

陶氏沉默了。百姓當中，固然不乏把妾室扶正的例子，但官府確有法規，妾室一輩子都是妾室。再說，那些得了正妻名分的妾室，都是本身的丈夫做主，可魏氏是在丈夫身後，何家危難之時，用庫房的鑰匙，換得了正妻的名分。

“大伯母，你說這話未免誅心。當時候大伯父固然受了傷，可父親丟了性命。你好歹還能日日見到大伯父，我和母親就連父親的屍都城冇見著！”

陶氏模糊感覺不對勁，訝異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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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一貫身材衰弱，何歡冇有吃力就把她推向曹氏，手指曹氏，一字一句說：“她隻是父親的外室，冇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也冇有大紅花轎，她不是我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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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在世人呆愣間，把雞毛撣子狠狠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腳，對著曹氏怒道：“你不過是父親養的外室，我稱呼你一聲姨娘，已經是看在靖弟的麵子……”

“能夠如何？”何歡嘲笑，“我是死過一回的人，另有甚麼不敢的？再說，大伯母，我有說錯嗎？一日為妾，畢生都是妾，就算鬨上官府，事理也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