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車徐行出了小區門口，慶娣內心猜想著不知甚麼話令薑阿姨如此難以開口，不由忐忑。再想起前年夏天時，大師同舟共濟地四周馳驅，對比此時，竟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連敲了兩遍也冇人迴應，慶娣轉頭望一眼薑家的大門，一時拿不定主張。正攏了攏領子籌辦下樓，薑家的門開了半扇，姥姥探出頭，像是逆光看不清地眯縫起眼，問：“誰啊？找誰？”

說著，薑鳳英就如許站在路口，怕丟人似地緊捂著嘴巴，嗚嗚地低泣起來。

慶娣答了聲“是”，說話間搬完花，姥姥帶她洗了個手方纔坐下。慶娣接過遞來的瓜子剝了一顆，猶躊躇豫地問：“姥姥，雁嵐呢？她上班去了？”

慶娣規矩隧道好，卻見薑鳳英臉上的笑容生硬，她的心沉了沉，認識到本身在薑阿姨眼中彷彿是個不速之客，嘴角的笑意頓時難堪起來。

“嗨，如許說就見外了。孩子們愛讀書有好前程，姥姥歡暢。”說著眼裡晃過一絲不易捕獲的傷懷，接著又笑，“回家過年來著？”

慶娣想著mm說的那句話“姐，你想事情過分於簡樸了。有些事情，冇那麼輕易疇昔的。”嘴裡吃緊分辯：“薑阿姨，我不曉得。我分開聞山後冇如何聯絡家裡，真不曉得我表哥……對不起。”

姚家和薑家大門都關得緊緊的，慶娣敲敲姚家門，篤篤的聲音在冷冰冰的氛圍裡益發顯得浮泛。

薑姥姥也不客氣，說了聲，“那就勞煩了。”帶著慶娣往裡走，邊走邊說：“養了幾盆花，我看明天有點日頭，搬出去曬曬。現在冇太陽了，想搬返來。”

慶娣頓時感受心底敞亮了很多，心想三人成虎，謊言的力量真是可駭。小愛不能持續呆在聞山了，負麵的影響太大，心眼也越小。這一想，攢錢供mm讀書的動機更果斷了幾分。

慶娣模糊認識到薑阿姨有話想和她說，而姥姥不無反對之意。因而客氣了兩句，隨了薑鳳英下樓。

姚雁嵐扭身麵對她，直直地看過來，帶著研判的意味，半晌後眉間有一絲豁然，說：“還好，你還是你。我一向在猜想，這麼久冇聯絡，再見時你會是甚麼樣的目光，鄙夷的？非難的？憐憫的？憐憫的？慶娣，”她抽抽鼻子，說下去：“還好，你還是你。”

“可不是，人好了很多，冇那麼神神叨叨的了。我和你薑阿姨上歸去，她認得出我們。”

“今後，彆來找我們了，也彆來找雁子了，哦？”

“阿姨……”慶娣訥訥地，不知該說甚麼，也不懂薑鳳英在說甚麼。

“姥姥，新年好。是我，沈慶娣。”

“那楊阿姨現在好些了吧，去療養院也好，換個環境說不準人就漸漸規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