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風雲圖_第二回 鏡花水月10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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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華瞞天坐在地上,頭向天仰,一副“不聽老夫言,虧損在麵前”的模樣。古翼塵急道:“華老先生,事關性命,你倒是想想體例啊!”

古翼塵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說道:“珊兒,你冇死,你醒了!”歐陽靜珊細聲道:“我可不能死,我若死了,誰和你隱居賀蘭山,築屋養羊?珊兒還要和古大哥乘涼喝酒,騎馬打獵哩。”古翼塵麵上微微一紅,將她摟得更緊。歐陽靜珊道:“方纔我渾身高高攀像置身油鍋普通,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想要動一動也動不了,不過你說的,我聽得清清楚楚,都牢服膺在內心呢。”

孫尚商滿臉疑竇,顫聲道:“長輩也不知,柳老前輩隻說此藥大補,可令人起死複生,長輩……長輩也不知會吃死人。”

沈如雪麵色慘白,渾濁的眼淚和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混著鼻中流出的鮮血,分不清淚耶?汗耶?血耶?隻聽她哭道:“珊兒,娘覺得再也見不著你了,承諾娘,再也不要分開娘,好不好?”

歐陽靜珊直看得魂飛魄散,張大嘴,似是抽搐,卻發不出聲,似是抽泣,卻冇有眼淚。隻聽歐陽豔絕緩緩道:“珊兒,你要明白,爹不成能再與她做伉儷,在爹百歲之前,也毫不容這世上另有第二人會乾坤燭照功。”

歐陽靜珊重傷方蘇,又遭此變故,此時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孃親,如同身在惡夢當中。古翼塵扶著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歐陽豔絕道:“你是我歐陽豔絕的女兒,誰也彆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聲音忽而威厲起來。

但見歐陽靜珊額頭微微浸出點點汗珠兒,神采卻愈發慘白,過了一陣,頭上、手上、衣服上竟漸漸上了一層薄薄的白冰,那白冰一顆一顆附於肌膚之上,長至拇指般大小,繼而構成圓形的冰球,從身上滾落下地,如同彈珠普通,鏗鏘有聲。

歐陽靜珊撲進沈如雪懷中,說道:“娘,我承諾你,我們這就和古大哥一道兒,分開這裡,一起到賀蘭……”話猶未了,忽聞母親一聲痛呼,緩緩倒在本身肩上。

本來,她心內激憤之下,還要將源源內力輸向女兒,幾乎走火入魔。

就在這時,歐陽靜珊俄然微微動了一動,古翼塵和沈如雪齊聲喜道:“珊兒醒了!”

歐陽靜珊“哇”一聲哭了出來,望著地上的屍首道:“那她呢,她是我娘,是你的老婆,你為甚麼要把她從女兒身邊奪走?”說罷,屈身爬向母親,伸手去揭她麵上罩紗,方要揭開,忽又將手縮歸去,自言自語道:“娘,你不讓女兒看你,女兒就不看,我們在一起隻要半日,但在珊兒心中,娘永久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永久是這世上最親的人。”

華瞞天漫不經心道:“有甚麼體例可想,老夫早都說了,姓柳的藥吃不得……”一語甫畢,歐陽豔絕沉聲道:“住嘴!你再多說半個字,本宮把你舌頭割下來!”華瞞天向古翼塵努了努嘴,不敢再說。

密道沉寂無聲,遠處鬆濤模糊作響,緩緩傳來,深遠幽空。

世人一聽“會吃死人”,均知歐陽靜珊已無救。古翼塵用大衣裹住歐陽靜珊,試圖讓她取暖,一麵為她拍去身上冰球,柔聲道:“珊兒,你醒過來,我們一起到賀蘭山上,我給你築三間草屋,養幾頭小羊,種幾株瓜苗,春季菜花釀酒,到了夏季就在瓜棚下乘涼喝酒,春季,我們一起騎馬打獵……”正自說著,忽聞“噗”一聲,隻覺臉上點點熱浪撲來,拂袖一擦,倒是一袖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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