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悟道:“如此隻怕不當。”
首坐看著兩人,心忖:“這兩人都癡聰慧呆,不必理睬。”說道:“盜瓜之事今後再說,先救人要緊,我們都先出去罷。”領著世人獨自去了。
玄顛本已走到門口,聞此忍不住道:“為何幸得他是陸掌門?難不成太乙北鬥的掌門人有兩條命?”
玄顛拿過方劑回身去了。哈小巧問如癡道:“師父,陸掌門甚麼時候能醒過來?”
如癡聞此,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道:“人食五穀雜糧,哪有不抱病的,送來的病人多了,天然不免有女子。”說到此,不由額頭冒汗,大感難堪,說道:“若真如此,可就費事了。”
她卻不知,那如癡自小入寺,數十年用心醫術,所知之博識,在大慈恩寺乃至全部西域,當屬第一,連赫赫馳名的天免神醫柳不會恐也難以企及。可惜他深居寺中,隻得飽覽群典,從無機遇濟世救人,數十年下來,深陷浩浩醫學文籍中,人也變得有些聰慧。
哈小巧不料他還計算盜瓜的事,見如悟瞪著本身,忙道:“大師父,我偷瓜是為了救人,也是迫不得已。”
首坐沉吟不語,心想:“現在傷者乃太乙北鬥掌門,關乎大慈恩寺存亡,故才非救不成,如是平常百姓,固然也救,卻不必如此大動兵戈,再則說來,怎會天下統統人都將病篤之人送來。”但他身為首坐,這話自不便說出。
卻聽如癡道:“師兄言之有理。”
玄顛道:“那你方纔的話是甚麼意義?”
那首坐道:“如悟,這位女人讓本寺免於大禍,戔戔四個香瓜,不提也罷。”
如癡道:“他昨晚重傷發熱,如果平常之人,就算有香瓜續命,也難以活到天亮,幸得他是太乙北鬥陸掌門,吃了小僧抓的藥,三日以內當能醒過來。”
世人走了,如癡也已為陸行雲看診結束,他取出隨身所攜紙筆,開了方劑,遞給玄顛道:“請法師拿這個去‘保壽堂’取藥,本日服兩次,明日服三次,第三日服四次,小僧要在此親身看著陸掌門。”
首坐道:“各位,事情都清楚了,昨晚寺中並非潛入了通天悍賊,而是這位女施主和陸掌門。如能,你替這位女施主和陸掌門各備一間禪房,如癡,你好好替陸掌門診治,待他傷勢愈可,送兩位出寺,便無後患。”
此時,玄顛已將滿滿一盤肉吃得罄儘,他伸袖抹了抹嘴,盤腿坐在床上,說道:“恰是,倘若送來病人中有三姑六婆,師兄乃削髮人,要去給一群女子看病,還要摸摸這裡,摸摸那邊,那不是煩也煩死了。”
首坐道:“為何不當?”
如悟道:“哼,我看管瓜地三十多年,那些偷瓜的不是渴了,就是餓了,若都不罰,那我也去睡大覺好了。”
如癡道:“且不說要一個一個奉侍,大夥忙不過來,大師都將病人送來,隻怕寺中藥材也不敷用。”
如癡道:“弟子是說幸得陸掌門體內太乙神掌和北鬥神拳內力渾厚非常,故才支撐到現在。”
看管瓜地的如悟睜大眼瞪著哈小巧,說道:“首坐,這位女施主盜取本寺四個熟透的香瓜,遵循寺中端方當罰她做一個月伕役,莫非就此算了?”
首坐奇道:“如癡,怎地你也說有理?”
哈小巧、玄顛一聽“陸掌門體內太乙神掌和北鬥神拳內力渾厚非常”,均是又驚又喜,哈小巧道:“你冇診錯麼?”如癡道:“不會錯了,不過陸掌門體內兩大真氣並存,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太乙神掌主體內督、任、脈、帶、陽維、陰維、陰蹻、陽蹻八脈,北鬥神拳主五十二單穴、三百雙穴、五十經外奇穴七百二十穴位,兩大真氣雖不相沖,卻也難以融會,陸掌門彷彿還不能將二者貫穿應用,一待心境浮動,脈搏加快,經外奇穴不能承,將致太乙神掌柔力不由自主散遍滿身,北鬥神拳也冇法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