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巧“哇”地一聲向後退倒,陸行雲忙拋棄人頭,將手上血跡在破衣服上揩拭潔淨,伸手將哈小巧抱在懷中,口中連連道:“不要怕,不過是小我頭,不是甚麼鬼怪。”
陸行雲心忖:“此人聽到我方纔的話,我太乙北鬥大難之期不遠矣。”微一沉吟,暗道:“先探清他方位,再乘機脫手。”問道:“你不是人是甚麼?”
聲音方起,陸行雲道:“裝神弄鬼,出來!”手掌一翻,凝集真氣向一旁神像拍去,哪知一掌拍出,倒是無聲無息,神像動也冇動一下。陸行雲見哈小巧正怔怔望著本身,心中一急,向那神像猛力踢出,“哢擦”一聲骨節脆響,陸行雲疼得原地抱足打轉。
玄顛忽從神像頭上跳下來,笑嘻嘻道:“我能殺了你們。”
此時,又見一道黃影自廟外飛入,陸行雲不敢再去接,隻用後背將那物事擋住。
玄顛睜大眼道:“誰敬佩我,他如何冇給我說?”
陸行雲大驚道:“玄顛,你如何會在這裡?”
陸行雲見他一問三不知,不肯再聽他冇頭冇腦說話,說道:“法師既在山中修行,我等不便叨擾,就此告彆。”對哈小巧道:“我們走罷。”
陸行雲笑道:“法師休要打趣,深更半夜的,你莫要嚇著她。”
玄顛一本端莊道:“本法師近幾年用心悟禪,委實未曾傳聞過。”
哈小巧見他麵色咣白,滿身是血,走路也一搖一晃,擔憂他連夜趕路半途暈倒無人帶路,說道:“我累了,還是明兒個再走罷。”
陸行雲又問:“山中有寺?甚麼寺?”
玄顛打斷道:“誰說我打趣了。”右手驀地探出,卡住哈小巧脖頸就將她舉了起來。
陸行雲怕說尋古鉞聰,他要跟著本身,說道:“天然是回太乙北鬥。”
頃刻之間,那黃影已到廟中。兩人定睛一看,卻見來者不過是個和尚。
那聲音道:“好罷,我出來了,不過上個月我身子冇了,昨兒個手腳也走丟了,方纔好輕易才安上,這會兒又不見了,你和這個女孩兒可不要嚇著了。”
來人恰是玄顛。他雙足一縱,一屁股坐在那佛像的頭上,說道:“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
陸行雲道:“中間到底是誰,再不出來,我隻好放火燒廟了。”
陸行雲驀地色變,大呼:“你要乾甚麼,你快罷休!”忙去拖玄顛右手。
請輸入註釋陸行雲道:“何止思疑,他早就想撤除我,不過太乙北鬥固然身敗名裂,門下弟子之數在江湖中畢竟還是數一數二的,高進倫殺我輕易,要肅除太乙北鬥卻難,他留我,一則因我飯桶,可假我之手節製太乙北鬥,二則可向武林中人鼓吹他慈悲仁義,乃是仁之至,義之儘的人。”
兩人驀地間聽得這聲音,無不駭然變色,陸行雲雙手將哈小巧護在身後,大聲問道:“甚麼人?”
哈小巧點點頭,說道:“忍辱負重,行事還要到處謹慎,也真難為你了。”
當時雲隱星稀,廟中本就萬籟俱寂,哈小巧聞那聲音沙啞,若斷若續,忍不住將頭也藏在陸行雲肩後,雙手緊緊握住他胳膊,頭也不敢抬起來。
哪知過了好久,廟中仍一無動靜,彷彿那鬼已飄但是去。哈小巧道:“那……走了麼?”陸行雲道:“我也不知,看模樣是走了。”廟中一片死寂,隻那根火把傳來嗶啵燃燒之聲,又過半晌,仍毫無動靜,哈小巧懼意稍去,緩緩從陸行雲身後探出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