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巧身子騰空,一望絕壁,隻見足下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底,她畢竟是女子,心中本已積累無數委曲,此時又飛來橫禍,被玄顛一晃,心中驚駭,終究忍不住哭了起來。
玄顛愣了一愣,說道:“好,那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兩手一鬆,將兩人放了下來,接道:“我問你們,你們乾麼要放火燒了雷府?”哈小巧穩穩著地,陸行雲卻被重重摔落,胸口恰好撞在一石頭上,過了很久才喘了口大氣活過來,說道:“你胡說……說甚麼,我們何時燒了雷府?”
玄顛行事倒置,神鬼莫測,全無套路可言。陸行雲這一句話看似雲淡風輕,實已決意粉身碎骨以救哈小巧。哈小巧星眸蘊淚,怔怔望著陸行雲半晌,忽道:“小和尚,你要殺我們,總該讓我們死個明白,不然,就將我們都摔死好了。”
陸行雲見哈小巧抽泣,俄然仰天縱聲狂笑,說道:“瘋和尚,想讓我哭,門兒也冇有,哈哈哈,哈哈哈……”笑聲穿雲裂帛,反響山穀。
玄顛道:“那你如何證明你們方剛瞭解?”
玄顛定定望著哈小巧,隻覺她是不是貌美如花,本身全然辯白不出。想了一想,說道:“你如何證明不是你乾的?”
陸行雲欲要掰開玄顛虎口,無法內力儘失,玄顛五指就如鋼叉普通,情急之下,隻得張口向玄顛另一隻手手腕咬去。這一咬卯足了勁,玄顛“哎唷”一聲,手臂疾向一側甩開,陸行雲被他摔了一個踉蹌,但竟未鬆口,含混其辭道:“以不可開她,哦就啊以誒隻手熬下來。”玄顛聽了半日方纔明白,他是說“你不放開她,我就把你這隻手咬下來。”他手腕劇痛,隻得放手。哈小巧嬌臉通紅,撫著玉頸不住咳嗽,陸行雲這才鬆口去扶她。玄顛手腕皮肉被咬下一塊,鮮血淋漓,大聲道:“你是狗麼,你咬疼我了。”陸行雲道:“瘋和尚,這位女人與你無冤無仇,你乾麼要殺她?”玄顛道:“我就想殺小我玩玩,還需求來由麼?”待哈小巧咳嗽稍緩,陸行雲跨出兩步,攔在兩人當中,說道:“何女人,我來拖住這瘋和尚,你快逃。”玄顛伸脫手來,笑道:“就憑你?也想攔住我?”陸行雲見哈小巧想走又拿不定主張,伸開雙臂道:“何女人,你不消怕,沿原路下山往西,隻要一條大道,天亮前就能到鎮上。”玄顛見狀,放動手道:“想不到你小子另有幾分交誼,我倒捨不得殺你了。”陸行雲隻道他改了主張,誰知玄顛俄然雙手齊出,一前一後擒住兩人脖頸,走到左麵高崖旁,說道:“如許罷,你們大哭,誰哭的聲音大,我就放了誰。”本來他舉起手也剛好到陸行雲脖頸,但此時雙臂一伸,兩人頓時懸空,雙足臨虛禦風。
陸行雲道:“你裝鬼嚇人,又要殺我們,就因我們燒了雷府,害你冇牛肉吃?”
陸行雲讚道:“好強的內勁。”見他就要脫手,忙道:“慢著!法師,你有所不知,這些年我日日苦練太乙北鬥神功,寒暑從未停歇,可……可自我見到這位女人,體內真氣不知何故,就是提不上來,不如,我們他日再比如何?”玄顛趨近一步,一把抓起他手腕,雙指搭脈,隻覺對方腕上脈象如有若無,脈數不勻,浮沉不定,內力也如石牛沉海,不像習武之人,倒頗像個病篤的白叟。他微一用力,陸行雲頓覺腕骨欲碎,殺豬般大呼起來。玄顛道:“小子,就你如許,還想誆我?”哈小巧自與陸行雲雷府瞭解以來,諸般怪事均憑他一麵之詞,真假定何,實是不得而知。她見陸行雲疼得臉孔猙獰,不由得心驚肉跳,說道:“陸掌門,不如我藏起來你再嚐嚐?”陸行雲霍然覺悟,說道:“好,好,我如何就冇想到,何女人,你且在一旁掠陣,看我如何大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