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良攔住穩婆，問道：“穩婆這是要去哪兒？”

染冬捧著一匹布走過來，“女人，布匹取來了。”

閻良扒開人群，瞥見了他的與柳依依的孩兒。

閻良不肯再看那嬰孩一眼，乃至連帶柳依依也一起討厭起來，他回身走到林月瑤跟前，“本日之事，若從林府傳出去，休怪我無情。”

“染冬，你去莊子上，請常嬤嬤過來。”林月瑤頓了頓，又說道：“把我小紅也一同帶來。”

“你真要救她？”

那穩婆見閻良不說話，也隻當他默許保小，便跑到柳依依跟前，蹲下身去，伸手就往裡掏，活生生地將孩子從內裡掏了出來。

穩婆連連擺手，“這番模樣，就是觀音菩薩來了，也怕是救不活了。”

四九將那嬰孩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好，緊緊抱在懷中，“大人，這……”

“你隻說有，還是冇有？”

“回府！”

林月瑤回身對染冬說道：“染冬，去請穩婆。”

但是染冬卻不知林月瑤的良苦用心，哪怕心有怨懟，還是乖乖地去請了穩婆。隻是那穩婆傳聞柳依依染了人麵疫，說甚麼也不肯前去接生。

世人見那嬰孩摔出去那麼遠也不見哭泣，都感覺奇特，都湊上前去檢察，一個離得近的仆人搶先看到了嬰孩的模樣，好好的糙男人，卻驚出女子般細尖的語音。

林月瑤微微點頭，許仕林在征得林月瑤同意以後，從隨身的藥箱當中取出一顆藥丸塞進了柳依依的嘴裡。

趁著世人前去看熱烈，林月瑤問道：“仕林哥哥，她可另有救？”

穩婆見多了此等環境，不緊不慢地說道：“大人，恕老婦多嘴，夫人傳染了時疫，光陰未幾，還是保小的好。”

“天子犯法與百姓同罪，更何況他戔戔通判？”林月瑤冷冷道：“莫非江州是他閻家的天下嗎？就冇有國法了嗎？”

閻良咬著後槽牙，雙唇緊閉，似是默許保小一事。

候在一旁的四九，從速脫了外套將那嬰孩裹住，“彆看了，都彆看了！”

“女人，她方纔還想殺你，繪春也因她而死。”染冬不成置信地看向林月瑤，“你救她做甚麼？”

閻良驚奇地看著穩婆，刹時眉頭緊皺，“甚麼保大還是保小？我都要！”

林月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柳依依，雙眸冰冷，“她不是說死了好，死了擺脫麼？我偏不叫她死！”林月瑤想不出這人間另有甚麼比眼睜睜地看著本身地點乎的東西一件件落空從而痛苦地活著來得更慘，吊著柳依依的一條命，隻是她反擊的第一步。

在看到嬰孩的那一刻，穩婆嚇得直接將他扔了出去，嬰孩被穩婆扔出去好遠，作勢滾了幾圈才停下，卻不見哭泣。

“大人，我既與你和離，便與你再無乾係，又何來痛恨一說。”林月瑤說罷，抬手指了指躺在一邊繪春，“若你曉得柳依依本日在此做了甚麼，就曉得，我還願給她請穩婆，是多麼的仁慈！”

“她整日養尊處優的，怎的就生出那樣的嬰孩來？”染冬蹲在繪春的屍首邊，說道：“繪春，瞧見了嗎？那賤人的慘痛模樣，真是報應不爽！”

許仕林一進院子，就瞥見死在林月瑤懷裡的繪春，另有躺在地上早產的柳依依，滿院子的血腥，再連絡柳遵還是日裡的所作所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天然也是猜到了林月瑤接下來的行動，“他現在的身份已分歧昔日，全部江州撤除知州，就數他官最大，你鬥得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