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禎道:“他是你嫂嫂從南周帶來的侍衛。”他頓了頓,掩嘴輕咳一聲,“聶保護,起來吧。今晚你到底是幫了我大忙,我獎懲你確切看起來有點忘恩負義。”
周青青惱火道:“如果我當真犯了甚麼錯,他要罰我,我天然會認。但是我今晚去幫他抓人,他不感激倒也罷了,還以怨報德,我不平。”
芍藥大笑起來:“秦禎,你們西秦造的孽,遲早是要還的。”
周青青睜大眼睛,不敢信賴本身耳朵聽到的:“你――”
院子裡一時寂靜無言,周青青看著當空圓月,俄然就有點欣然,異國他鄉,固然頂著王妃的名號,但畢竟不過是隻任人魚肉的螻蟻。
秦禎嘲笑了兩聲:“聶保護,本日你幫我抓到芍藥,我本應好好誇獎你,不過你要替你家蜜斯受罰,我也不攔你。”
聶勁無法,拉長聲音道:“蜜斯……”
聶勁也看出他神采不對,朝自家蜜斯看了眼,隻見她輕嗤了一聲,嘴唇翕動幾下,似是無聲在罵人。他小聲問:“如何了?”
秦禎又一字一句反覆一聲:“誰讓你下來的?”
秦絡氣得又要揚起手中的長鞭,被秦禎揮揮手壓下去,他悶聲笑了笑:“好了好了,彆整日想著跟人比武。恰好你返來了,比來京內抓了好多北趙探子,那宮裡樂坊的芍藥也是,我重傷未愈,審判的事就交給你和馮瀟。”
秦絡對他的話信覺得真,鄙夷看了眼站在聶勁身後的周青青:“我就說你不該娶個南周女子,不過是繡花枕頭罷了。”說完,他又看向地上的人,伸手一指,“此人是誰?”
“三哥――三哥――”
守城的兵士終究後知後覺上前,將兩個假尼姑圍住。周青青退出來,看了看手臂上被撕破的衣服。
聶勁默不出聲,隻是不放開那鞭子。
周青青從石凳上站起來,朝她點頭:“四公主。”
秦禎揮揮手,表示將人帶走,又看向周青青:“愣著作何?跟我歸去。”
聶勁低聲道:“蜜斯,這裡是西秦的武王府,不是我們在金陵的定西王府。我曉得蜜斯冇受過甚麼委曲,但人在屋簷下,還是要要低頭纔對。”
周青青低聲回他:“誰曉得?”
看到聶勁噗通跪在地上,他冷眼捂著胸口進了屋。
秦禎在小兵的攙扶下,終究漸漸走下城樓,捂著胸口來到了周青青身邊,隻見他麵色烏青,冷聲斥道:“誰讓你下來的?”
說完,手上長鞭一甩,直直朝周青青揮去。不過那鞭子,卻在顛末聶勁時,被他伸手一把抓住。
秦禎道:“我方纔在城樓上,明顯讓你彆亂動,你卻充耳不聞。看來你是一點冇把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裡,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是我的王妃,違揹我的意義,就是冒犯家規。你今晚跪在這院子裡半個時候,好好檢驗。”
秦絡道:“三哥大婚我未脫身趕返來,這回回朝,天然是要快些回到西京,好見見我那位素未蒙麵的嫂嫂。”
秦禎約莫是聽到動靜,咯吱一聲將門翻開,笑道:“四妹,我還想著你要過幾日纔到西京,冇想到這麼快!”
秦禎笑道:“你嫂嫂是金陵城繡花操琴的嬌蜜斯,可不是跟你一樣上陣兵戈的女將。”
秦禎微微挑眉,鄙薄一笑:“踏平我們西秦?就靠你們幾個女人麼?”
周青青站在原地,斜目睹他關上門,從速拉聶勁:“阿勁,你起來,他憑甚麼讓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