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連連叩首。秦禎拉著周青青回身會賬,馮瀟跟在他身後,低聲道:“王爺真要饒了這兩人麼?他們畢竟是特工。”
本來周青青覺得此人是千杯不醉,不想跟人鬥了幾罈子,到底還是醉了。醉了還記得一向拉著周青青,回營帳的時候,也不要人扶,拽著看不見的周青青,跌跌撞撞,摔了好幾次,才終究摸到帳門口。
地上的兩人麵上大喜,叩首道:“王爺,我們將曉得的都奉告了您,忘王爺開恩,饒我們一命。”
秦禎看了眼馮瀟,他點點頭:“王妃和親路上,曾遭山匪暗害,那頭子確切自稱駱長景。”
周青青被這氛圍傳染,又聽宿醉的男人還是睡得深沉,便自顧下了榻,摸到了帳門外,呼吸晨間清爽氛圍。
次日淩晨,周青青先他起來,聽得營地不似前些日嚴峻繁忙,而是一派閒適平和,軍中同僚酬酢聲輕鬆高興,彷彿那之前緊繃的一根弦,全然敗壞下來,又能在這片東境營地奏上美好樂章。
秦禎又道:“那就奉告我,有哪些身份顯赫的族人活下來?”
“是嗎?”秦禎嘴角勾起,歪頭打量了一番兩人,“饒你們不死很簡樸,隻要你們奉告我,當年駱氏另有多少人逃出活下來?”
兩人思忖半晌,駱衛持續答話:“據我所知,蜀王駱敬一家兄弟姐妹妻小統共十二口全死。若說有點身份的人,我還真曉得一個,那就是駱敬義弟駱長景。”
馮瀟道:“已確信北趙退兵返燕北,王爺讓部屬調查的軍中特工一事,除了程昱,又查出兩個,是程昱的部下。”
“王妃,王爺醒了麼?”是馮瀟的聲音。
厥後她實在受不住,豎著耳朵聽著他的行動。約莫是眼睛看不到,耳朵便好使了很多,讓她尋著空當,摸索到小半桶涼水,兜頭潑到他身上。
這聲音像是從胸腔裡收回,若不是周青青就躺在他中間,底子就聽不清楚。她嘴角無語地抽了抽,也不知此人現在是復甦還是胡塗著,但一醒來就說這話,想來除了秦禎冇有彆人。
秦禎閉著眼睛,抱了她半晌,終究緩緩睜眼,不情不肯地坐起來。他臉上還殘存者宿醉後的惺忪,頭髮混亂,神采渾沌,非常風趣狼狽。隻可惜周青青看不到。
秦禎總算是安生了下來,佩劍哐噹一聲落在地上,人也咕咚栽倒,趴在地上收回沉沉的呼吸。周青青摸到他中間,一腳將劍踢開,矮下身拉起他,將人拖到榻上。
有路過的將士同她恭恭敬敬的施禮,因為聶勁打了敗仗,現在這戰營的人們,對南周來的嬌俏王妃也刮目相看,尊敬備至。
秦禎笑道:“馮瀟,莫非你冇想到?”
“駱佩。”
馮瀟掀簾而入,在看到坐在榻上的男人時,目光微微一愣,複又掩嘴低頭輕咳了一聲。
進到了賬內,秦禎也不消停,拿著劍要給她耍弄。營帳侷促,哪經得起他折騰,周青青又看不見,隻聽得劈裡啪啦,不知是甚麼東西叫他砸倒。那劍氣呼呼而過,聽得民氣驚膽戰。周青青恐怕這營帳被他給劈倒。
他麵無神采地將身上的女衫脫下,開口朝馮瀟道:“有何事?”
周青青嗯了一聲:“你昨日身上的衣服濕了,我順手扒了件潔淨的衣裳給你換上,也不知穿整齊了冇有。”
秦禎將她扶起來坐在本身中間,本身打了個哈欠,朝外頭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