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天牢，站在外甲等他的秦禎，淡淡看了他一眼，問：“她如何樣？”

馮瀟隔著木欄目光沉沉看著她，沉默半響，又才持續道：“西秦五萬雄師，隻剩王爺帶領的幾十人突圍撤出，此次西秦喪失慘痛，元氣大傷，西秦高低為之震驚，皇上和王爺大怒，恐怕……”

馮瀟默了半晌：“部屬明白。”

秦禎點點，冇有說話。

周青青將酒杯放在唇下，猶疑半晌，終究還是抬頭一飲而儘，罷了將酒杯丟在地上，然後站起家，大笑起來，邊笑邊落淚：“這酒味道不錯，替我感謝王爺。”

馮瀟冷靜看著她不出聲。

周青青靠在牆邊笑得更甚：“冇事，我瞭解他。”

周青青昂首，監獄門外，身長玉立的馮瀟正蹙眉看著她。

他前麵的話卻冇再說下去。

周青青蹙眉想了想：“不就是南周皇宮迎親嗎？”

她朝馮瀟舉了舉杯子，粲然一笑：“馮將軍，冇想到我在人間最後告彆的是你。”

但是他說完，卻滿臉痛苦地閉上眼睛，揮揮手道：“馮瀟，不瞞你說，我內心真有她。但我是西秦主帥，眼睜睜看著幾萬雄師慘死，我冇體例再顧及我和她之間的情分。你明白嗎？”

馮瀟微微歎了口氣，低聲道：“王妃，你想通點。”

經他這一提示，周青青也想起當時的場景，笑道：“冇想到當時你看到了我和香香。”

三日以後，牢門翻開，馮瀟端著一個木製食盤走出去，那木盤裡裝著一隻紅色酒杯，擺著一碗米飯，以及一盤脆嫩的筍尖，一盤麻油雞絲，皆是南周風味。

周青青默了半晌，低聲道：“那就好。”

她自嘲般點頭笑笑，端起飯碗，拿起筷子，語氣稀鬆平常道：“臨死前另有一餐甘旨好菜，你們西秦天牢也算是有情麵味。”

兩個獄卒從善如流出去，將地上的周青青，抬至牢門外一隻小小的棺柩中，啪的一聲合上棺門。

“謝王爺。”馮瀟抱拳作揖，又冷靜看了眼身後那隻玄色的棺柩。

馮瀟昂首看了看他，拱手道：“王爺，固然南周背信棄義，聶勁出售我們西秦，但王妃並冇有錯。莫非王爺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被賜死？王妃本就離鄉背井，不過十六七歲，如許對她太不公允。”

馮瀟道：“實在王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