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禎皺了皺眉，輕笑一聲：“不管你信不信，我向來冇想過讓你死。賜死你的是皇上，五萬將士英魂在前，我不成能違揹他的號令。但如果聶勁未返來，馮瀟不救你，我也會把你救出來。馮瀟換掉的那杯毒酒，並不是穿腸□□，隻會讓你呈假死狀，跟他給你的酒冇甚麼分歧。”他頓了頓，又才持續，“不過如果聶勁未返來奉告我本相，我是籌算把你救出來後送回南周。”

熱氣環繞，秦禎蹲在她身後，幫她擦拭：“在天牢裡那些天你刻苦了！”

秦禎輕笑：“看起來令人費解，實在細心一想也在道理當中，北趙就是用心要一個淺顯郡王做質子，一來是向南周表白本身的誠懇，二來長平郡王是定西郡王之子，南周朝廷已捨棄你這個和親公主，如果再私行撕毀盟約舍掉長平郡王，必將會落空民氣。北趙看似被動，實在早已占有主動。”

如果常日裡，如許脫了衣服坦誠相對，周青青定然是感覺赧然，但現在她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那裡還在乎這些末節。何況連日下來，表情不免苦悶，愈發冇甚麼其貳心機。

周青青終究回過神思，無法地笑了一聲：“珣兒做質子，想來是北趙的主張，南周皇上必定求之不得。隻是我不懂，北趙為何要一個無權無勢無身家背景的郡王當質子？”

周青青有點煩躁地歎了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弟弟雖是長平郡王，但不過十四歲，無權無勢，被送去北趙做質子，不知會遭到甚麼樣的苛待。

此時已入暮色，周青青跟著秦禎進了營帳，隨便吃了些東西，部下送來了兩桶熱水。

秦絡咬咬唇，低聲道：“不是皇子。”

洗完澡後，周青青從浴桶裡出來，正擦著頭髮，秦絡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三哥，方纔接到南周南邊的線報。”

“不是皇子？”

秦絡頭綰圓髻，髮帶飛揚，一身藏青褲裝，腰間繫著一根刺繡腰帶，手中握著她那把紅纓槍，總歸是英姿颯爽。

秦禎點點頭：“馮瀟在西秦暗藏十年，自是打算全麵，必定早就想好身份透露後的逃離計劃。不成能讓我們那麼等閒抓到。”

秦絡掀簾而入，向來神采飛揚的臉可貴嚴厲，前麵跟著麵色沉沉的聶勁。秦禎見狀問：“說了甚麼？”

“甚麼？”周青青如同聽聞驚天轟隆，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秦禎輕笑一聲：“難怪！連太子都情願送去做質子，南周自是不會對其設防。”罷了，又隨口問，“那南周送去北趙的質子是哪位皇子？”

秦絡也道：“聶保護說得冇錯，嫂嫂不消擔憂。既然北趙敢把太子送去當質子，一時半會兒就不會和南周翻臉。畢竟北趙太子比起南周郡王，孰輕孰重可想而知。”

周青青搖點頭，看向他的目光五味雜全。他臉上傷痕未消，想必身上的傷更重。

聶勁木頭普通的臉，可貴牽起一絲笑容：“蜜斯，我冇事的，你不消擔憂。”罷了又轉向秦禎，“王爺，入了上洛城，馮瀟就不見了蹤跡。”

聶勁看了看她：“蜜斯，現在北趙和南周締盟，局勢未明，我以為還是待在西秦為好。”

秦禎看了看她，當初離鄉背井，遠嫁西京，也未曾見過她這鬱鬱寡歡的模樣，暗中歎了口氣，給她將水兌好：“折騰了幾日，好好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睡一覺，甚麼事都彆想，交給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