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禎輕笑一聲:“難怪!連太子都情願送去做質子,南周自是不會對其設防。”罷了,又隨口問,“那南周送去北趙的質子是哪位皇子?”
此人向來開闊,周青青當然信賴他的話,處於他的位置,將她救出來送回南周,已實屬不易。但內心不免彆扭,瞥了他一眼,梗著脖頸道,“那你現在讓我南周不可麼?”
秦絡神采莫辨地看了眼周青青,道:“南周之以是和北趙締盟,一來是北趙攻陷燕國後,割讓一半給南周,並將燕王周栗擒獲交給了南周,二來是北趙方纔將太子送去了金陵當質子。”
如果常日裡,如許脫了衣服坦誠相對,周青青定然是感覺赧然,但現在她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那裡還在乎這些末節。何況連日下來,表情不免苦悶,愈發冇甚麼其貳心機。
周青青感覺本身也算是運氣多舛,本覺得嫁入西秦,做個錦衣玉食的王妃,就算不得恩寵也無妨。可哪知一年未到,本身這條小命都差點丟了幾次。好不輕易從死牢裡出來,卻還得女扮男裝坦白身份在戰營裡輕易度日。
聶勁看了看她:“蜜斯,現在北趙和南周締盟,局勢未明,我以為還是待在西秦為好。”
秦禎斜睨她:“當然不可!既然你們跟這件事無關,我必定是要幫你們洗清冤白。”
周青青搖點頭,看向他的目光五味雜全。他臉上傷痕未消,想必身上的傷更重。
固然西秦統共稀有十萬雄師,但之前那五萬精英軍折戟沉沙,也委實讓西秦元氣大傷,加上對北*周締盟計謀不得而知,隻得先戍守,再考慮遠征一事。
周青青終究回過神思,無法地笑了一聲:“珣兒做質子,想來是北趙的主張,南周皇上必定求之不得。隻是我不懂,北趙為何要一個無權無勢無身家背景的郡王當質子?”
洗完澡後,周青青從浴桶裡出來,正擦著頭髮,秦絡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三哥,方纔接到南周南邊的線報。”
聶勁上前一步:“蜜斯先不要急,既然是去質子,世子臨時不會有性命之虞。”
聶勁麵無神采道:“回公主,馮瀟武功詭譎,內力渾厚,練的卻不是平常的內家工夫,以是武功深淺如何,我並不得知。”
秦絡點頭,聲音更低:“是長平郡王周珣。”
周青青獵奇問:“阿勁,既然你遭暗害時,馮瀟未以真臉孔示人,你是如何認出的?”
她放低聲音:“你們先去主帳歇息,南境六萬雄師都已經籌辦好,隨時服從三哥的調遣。”
聶勁道:“麵貌能變,但身形不會,並且我看到他腰間的笛子。實在我開端並不肯定,悄悄回西京後找到王爺。王爺讓我臨時不露麵,想找機遇摸索,剛好發明馮瀟將你救走,一向到先前的林子裡,看到他脫手,王爺和我才肯定是他。”
秦禎皺了皺眉,輕笑一聲:“不管你信不信,我向來冇想過讓你死。賜死你的是皇上,五萬將士英魂在前,我不成能違揹他的號令。但如果聶勁未返來,馮瀟不救你,我也會把你救出來。馮瀟換掉的那杯毒酒,並不是穿腸□□,隻會讓你呈假死狀,跟他給你的酒冇甚麼分歧。”他頓了頓,又才持續,“不過如果聶勁未返來奉告我本相,我是籌算把你救出來後送回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