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孝和又向劉慶看去,不免起疑,“一個士大夫的季子,卻氣度不凡,真是奇事也。”
鄧綏怕她多問,便道,“他自小被父親嬌縱,有幾分傲氣罷了,那裡有甚麼氣度。我們去哪邊池邊玩吧,昨日父親放了很多紅麟鯉魚在池中,甚是都雅,我們去喂餵它們。”
講完不但又哈哈大笑,“有女若此,幸甚幸甚!”
鄧訓大喜,鼓掌大笑。“好綏兒,真是太好了,這個彆例,即便不將竇氏一黨置於死地,也必能讓他們有所收斂,真是一招好棋。綏兒,你看這兒歌應當如何編?”
夜裡,陰孝和在婢女的奉侍下早早入眠,她自小嬌慣,一應器物都是從自家府中帶來,每天必換一身衣衫,並且決不穿第二次。金飾都是父親重金打造,寶貴不凡。吃食更是講究,每日都是由自帶的廚子用心烹調,決不肯有一絲草率。
鄧訓看著案上暗淡的燈火,神采變更不定。好久,才幽幽地說,“真是皇室的奇恥大辱啊!”
鄧訓麵前一亮,“綏兒,這個彆例好,明日我便著販子內的小兒,編齣兒歌,想那竇憲聽了,必會膽戰心驚,如此一來,大事可成。隻是不知,誰會終究勝利。”
“我的體例?”劉慶不解又反問她。
他身穿一襲白衣的便服,更顯得豐神朗朗,臉孔清俊。鄧綏認出那便是她在書房中所救的廢太子劉慶,不但麵上一紅,微微點頭,屈膝,眼睛卻低了下來,不肯再去看他。
劉慶臉上的肌肉動了幾動,悠然道,“我自小就不敢提本身的生母宋朱紫,要不是父王護著,我已不知死過幾次。此次,陛下已肯求太後讓我留京,但是竇太後還是把我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我這條粗軀,活著就是為了報我母後之仇,扶天子做好皇位,保我漢家江山永固。大人如有叮嚀,我劉慶,性命不要也要幫大人完成。”
鄧綏和劉慶都看著他,隻用扣問的目光,卻不敢收回一聲,好久,鄧訓才又淡淡地說,“太後與都鄉候做出了醜事,現在宮廷表裡,無人不知。我已聯絡了朝內的眾臣,可大師是敢怒不敢言,都在張望,唉,朝政如此,讓人扼腕長歎啊!”
說罷,拉著陰孝和向後園走去。陰孝和卻幾次轉頭,心內暗自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