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倒是默不出聲聽世人群情,那竇景火爆脾氣早已氣炸了肺,“韓棱,你……”
竇景陰笑道:“韓大人是本朝諍臣,儘人皆知,他執意要進宮屍諫,誰敢禁止?”
竇景恨恨不已地哼了一聲。
韓棱幾次與竇憲作對,竇憲早有想撤除他的心,乃至曾派寧季暗害過韓棱,若不是他讓流星暗中庇護,韓棱能有幾條命站在這裡。本日之事已是將竇憲罪行擺在明麵上來談,可那條條罪行雖句句據實,可冇有人證物證又如何何如得了竇憲,再加上太後偏袒,群臣皆害怕竇憲,一個韓棱隻能是雞蛋碰石頭。
韓棱奮臂大喊:“陛下,竇憲乃钜奸大蠹,用心叵測,陛下要警省哪……”
鄧綏心下駭然,麵上卻不閃現,淡淡地說道:“週年老是想用這篇檄文激起民憤,迫使朝廷放了韓大人,初誌是好的,但隻怕會適得其反。”
“的確是荒唐!朝廷機樞重地,竟被你弄得跟靈堂普通,真是冇法無天!宮中侍衛都是乾甚麼的?為甚麼不攔著他?”
太後看著韓棱那公理凜然的模樣,內心五味雜陳,朝中有這類的忠臣是朝廷之幸事,但他的倔脾氣又實在令她頭痛不已,“韓棱,你所諫何事?來殿前領死又是何故?”
朝堂之上,劉肇固然死力包庇竇氏兄弟。但太後明白,韓棱奏表上列舉的竇氏兄弟罪行並非栽贓誣告。她已暗中命人調查,竇氏兄弟罪行累累,已引發民怨。發放檄文,私募府兵,放縱府兵在都城大街上公開擄掠,欺男霸女,私行拔除朝廷的兵符印信,逼死樂恢和郅壽的……太後時至現在才終究認識到放縱自家兄弟帶來的結果,一旦他倆心生背叛之心,那她竇家便要重蹈呂家的覆轍了,可她不是呂後,她隻想將這劉氏江山無缺無缺地交托到小天子的手中,她樂於做個清閒太後。
鄭眾接過奏表呈給太後,太後草草瀏覽了一遍,眉頭頓時擰了起來,順手遞給劉肇。
合座大笑,竇景更是樂不成支。
韓棱冒死進諫被關進天牢,像一塊巨石一下子在太學學子中激起了驚濤駭浪,大師紛繁上書討賊檄文,將竇氏兄弟的條條罪行列舉此中,要求太後和陛下開釋韓棱,懲辦竇氏兄弟,眼看就要掀起一場驚天巨浪。
竇憲喝道:“吵甚麼?韓大人要參本官,你們都仔諦聽著,看他參的有冇有事理,所參之事是否失實,以免太後和陛下誤信讒言,弄出一個震驚天下的大冤案來!”
殿中嘈切一片:“諾……”
韓棱回道:“臣如有半句不實之詞,甘受極刑”說著從懷中取出奏表,雙手奉上,“這是臣的奏表,請陛下和太後過目。”
殿外侍衛湧入架住韓棱就走。
鄧騭指著竹簡說道:“小妹你看,這是次叔寫的討賊檄文,喜笑怒罵,暢快淋漓,你看這一段……皇權式微,外戚刁悍,钜奸大蠹逞威於朝,城狐社鼠招搖於市,綱常廢弛,禮法混亂,奸臣對勁,忠良蒙冤,曷其極矣!嗚呼!大漢千秋基業,將毀於叔段、州籲之手矣……不但字字千鈞,並且把竇氏比作竊國亂政的叔段、州籲,真是再得當不過了。這如果傳之天下,必然是民意沸騰,千夫所指!”
誰料第二天早朝,那韓棱帶著棺材上朝,就擺在那崇德殿門口,府裡的親眷奴婢幾十口人披麻帶孝為他哭喪,惹的朝臣群情紛繁,太後大怒,將那韓棱押上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