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向劉肇問道:“天子,你看此事如何措置?”
竇憲滿臉傲色,喜道:“謝陛下隆恩!”
百官紛繁起家,訕然退至一旁。竇憲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嘴角含著一絲奸笑,高坐於戰車之上凝然不動。
王龍讀畢,奉上旌表,退至一旁喝道:“眾臣與大將軍見禮!”隻見百官趨步上前,躬身齊呼:“臣等恭迎大將軍班師還朝!”
竇憲勃然大怒:“你說甚麼?”
可那竇景的長劍已是收不返來,直衝韓棱的心臟而去,鄧騭縱身上前,隻聽咣地一聲,兩把長劍在空中交併,火花四濺。
韓棱大步上前,衝劉肇躬身一揖:“啟奏陛下!王龍恭維權貴,僭越帝製,有不臣之心,論罪當斬,請陛下聖裁!”
鄧綏也衝動得說不出話來,眼中淚光閃動,一個勁兒地點頭。疆場交戰已經將這位不到二十的小夥子磨練成一名豪傑男人,皮膚粗糙了很多,神態舉止多了些滄桑。
紅玉一眼從步隊中認出鄧騭,鎮靜道:“蜜斯快看,長公子多威風呀!”
鄧騭遠遠瞧見,情不自禁地揮脫手臂:“小妹!柔兒……”揮頓時前幾步來到任尚的身邊,稟道:“將軍,部屬能不能疇昔和舍妹說幾句話?”任尚衝他點點頭,“去吧。”“謝將軍”鄧騭將手中的韁繩交給身邊的一個小兵,滾鞍上馬,飛跑到鄧綏和陰柔麵前,一手攥住一個,衝動得語無倫次:“小妹,柔兒,你們好嗎?娘好嗎?悝兒、弘兒、閶兒他們好嗎?大師都好嗎……”衝動的語無倫次。
劉肇不動聲色,始終滿臉堆笑地看著竇憲,“是呀是呀,孃舅功績蓋世,不但是天下臣民的仇人,更是朕的仇人,朕如何敢當孃舅施禮?請孃舅入城,朕為孃舅的車駕開道。”
韓棱瞋目而視:“韓某正想問王大人,天子駕前,你卻對一個臣子口稱萬歲,君臣之禮安在?你如此目無君上,公開僭越帝製,用心安在?”
王龍伏地高呼:“陛下萬歲!大將軍萬歲!”
劉肇心想,“韓棱啊,韓棱,朕知你是忠臣,可你如何就不能忍忍呢。遲早有一天,朕會一窩端了這些個亂臣賊子。”又不知回甚麼合適,隻好朝太後看去,太後陰沉著不語,倒是竇景沉不住氣,大聲嚷道:“大將軍為大漢天下捨生忘死,功績蓋世,卻遭小人熱誠,是可忍而孰不成忍!明天不殺此老賊,今後誰還會給朝廷賣力。”言畢唰地拔出長劍,直奔韓棱而來,四周頓時一片驚叫之聲。太後瞪眼竇景,大聲斥責道:“竇景,不得冒昧。”
劉肇的目光彷彿順著人群朝兩人的方向掃來,陰柔揮動手帕,“陛下,陛下……”
“哥”“綏兒”鄧綏與哥哥緊緊擁抱在一起。
竇憲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貳內心明白大要上小天子是尊著他,實際上是將這一困難踢給他。麵對全軍將士另有那麼多圍觀的百姓,貳內心不管如何恨韓棱,也不得不將此事化了,因而說道:“王龍雖有僭越禮法之嫌,但倒是受聖意誤導,更有代朝廷表揚功臣之意,不但無罪,並且忠心可嘉;韓棱肆意輕瀆本將軍,危言聳聽,用心叵測,如果按我的軍法,隻要死路一條,姑念其是三朝老臣,極刑就免了,罰除一年俸祿。”
劉肇動機一轉,衝竇憲恭敬道:“明天孃舅是主,此事又是因孃舅而起,還是當請孃舅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