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成在一邊插話道:“至公子現在的功績已經不小了,依我看,再如何著也得封個虎賁中郎將。”
鄧悝的目光始終不離鄧騭,崇拜的目光一向看向他,“今後我也要像哥哥一樣為國殺敵。”
鄧成一本端莊地解釋著:“這虎賁中郎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秩比固然隻要二千石,倒是專門賣力宿衛皇宮、保衛陛下的,隻服從於陛下,除了陛下,任何人無權變更。”
受封世人紛繁出列,伏地齊呼:“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鄧騭在軍入耳命於任尚直接批示,任尚固然服從於竇憲,但是個能識才惜才的人,很看好鄧騭的前程,不但願他將用命換來的出息白白推委掉,因而勸道:“鄧騭,陛下對你非常愛重,大將軍對你也非常賞識,你可不要孤負了陛下和大將軍的一片心。”
自從前次鄧府返來後,劉肇的表情便一向悶悶不樂的,偶感風寒再加上得知出身,兩重打擊下這一病便是半個多月,一向到看完這封信連日的鬱結之氣這才舒收回來。
鄧綏看著一臉意氣風發的哥哥,內心儘是欣喜,口上卻冷冷地問道:“叨教哥哥,竇憲安定北疆之功,較之淮陰侯韓信的功績如何?”
鄧閶遺憾地說道:“可惜冇有殺了那右穀蠡,要不哥哥的功績就更大了。”
竇憲班師返來第一件事便是上奏朝廷要求封賞,任尚封美陽侯,升任執金吾,竇景封夏陽侯,兼任長樂少府,王龍封廣陽侯,升任太傅,位列三公之首……所封之人除了他的兄弟家屬就是親信門人。劉肇如何不氣,如何不惱,任尚北征有功封賞倒可,可那竇景、王龍等人功績安在?特彆一想起這個王龍竟然帶頭公開呼竇憲萬歲,將他這個天子置於何地?另有太後,竟然一而再的放縱竇憲,他要甚麼便準甚麼,直接滋長了竇憲的氣勢。
百官齊聲回道:“陛下聖明!”
鄧綏點了點頭:“哥哥明白了就好。我固然信賴哥哥毫不會憑藉竇氏,但隻要接管了朝廷封賞,天然就會被人們視為竇氏翅膀,到時候隻怕哥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鄧騭略一思慮,回道:“衛青冰河洗馬時,恰是匈奴全盛期間,占有漠北草原三千裡,擁鐵甲數十萬,角號一響,四方震顫,而衛青以弱擊強,屢戰屢勝,殲敵三十餘萬,擒斬王以上酋首三百餘人,此功天然也非竇憲可比。”
太後口目含笑:“都起來吧。”
韓棱嗤之以鼻:“你聽聽,這都封的是些甚麼人?讓人如何忍?”
韓棱忿忿然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章德殿內,夜已深,滿室燭光搖擺映托著劉肇一張清秀明朗的臉龐,鄭眾端著羹湯走進,悄悄地放在案側。劉肇合上奏表,臉上烏雲密佈,陰沉可駭,鄭眾不敢說話,沉默地垂手立在一旁。
鄧綏:“哥哥說的很對。但是韓信以立國肇基之功,卻不知韜光養晦,終究為陳豨所誤,慘死於未央宮中;而衛青功勞蓋世,卻念念不忘本身卑賤的出身,不時到處謙恭謙遜,從不以功臣自居,這才得以善終,名看重史。再看看明天的竇憲,論功遠遠不如韓信,而其驕狂之態卻遠在韓信之上,眼中不但冇有滿朝大臣,就連陛下也冇有放在眼裡,如此愚不成及,其結局能比韓信好嗎?”
鄧騭摸了一下兩人的頭,“厥後嘛,哥哥就班師而歸了,這不就站在你們的麵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