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歲的時候,自家莊子裡倒是把香皂、玻璃這兩樣小玩意兒給做了出來,但考慮到本身能夠要調走,而他與那姑蘇知州又有些合不來,到時候人一走,這買賣恐怕就不好做了。思及如此,謹慎眼的辛一來便決定等回了京再說,不過,自家用的還是有的,對外隻稱是從外洋花了大代價買來的,還特特地運了一些送到京裡貢獻辛老爺子,成果卻被辛老爺子寫信臭罵了一通。
玳珍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湯潤了潤嗓子,道:“這個七姐姐實在悶得很,我口都說乾了,她也不出聲,彷彿我一小我在唱獨角戲。”
瑞禾不由得發笑,“你離京那會兒纔將將兩歲,卻還記得外祖母喜好你,真是可貴。難怪人家都說辛家二郎是個神童。”
黃氏揉了揉太陽穴,“我也冇見過他,那裡曉得這些,轉頭你去問安哥兒就是。”嘴裡這麼說,心中卻也不免獵奇,來大梁朝這麼久,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自家老爺子,非常地有“氣度”。不過,傳聞那位小太子三天兩端地被辛老爺子罵得狗血淋頭,想來也氣度不到那裡去。
瑞昌眼睛一亮,“甚麼高朋,神奧秘秘的。”
黃氏點頭道:“她們未曾開口乞助,這無緣無端的,我如果送了銀錢疇昔,豈不是讓她們冇臉。功德冇做成,說不好還得通抱怨。你九叔好歹另有份差事,不至於養不活家裡的後代,也就是日子貧寒些罷了。”
宏叔一怔,喃喃道:“大郎如何曉得的?”
大梁朝民風並不保守,早些年欽天女帝在位的時候女子還能上朝為官,現在才疇昔了不到三十年,固然女官已未幾見,但拋頭露麵的也很多,特彆是未出閣的少女,每個月總有些機遇出來走動見見世麵,免得今後嫁了人露怯。
“那你還裝甚麼不幸。”瑞昌撇嘴,想一想,眼睛又亮起來,“我們甚麼時候去外祖家?”
“阿孃隻說了帶我一起,誰要你同去了。”玳珍用心玩弄他道。
玳珍立即扔動手裡的東西迎上去,歡樂道:“還是大兄對我最好,曉得我喜好蘭花,這麼快就找了幾盆送過來。”
瑞禾點頭應下,往前走了幾步,俄然又停了下來,笑著朝宏叔道:“瞧您急得滿頭大汗的,到底是甚麼樣的高朋,莫非還是太子殿下不成?”
“囡囡快過來。”黃氏一見玳珍進屋,從速笑著招手道:“快過來見見你九嬸孃,小時候她還抱過你呢。另有七娘子,你得喚她七姐姐。”
謝氏也非巧舌令色之人,乾巴巴地說了幾句恭維話後就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問起回程路上可還順利。
“既是自家親戚,如何不叫大兄和二郎一起?”玳珍猜疑地問。胡嬤嬤笑道:“彷彿是來了高朋,老爺叫了大爺疇昔。太太說恐怕一會兒還要來喚大郎和二郎,以是讓二位郎君先籌辦著。”
玳珍笑眯眯地挽住瑞昌的胳膊道:“我們倆誰跟誰,何必說得這麼見外。”
“我又不傻,如何會做這麼冇腦筋的事。”瑞昌歡歡樂喜地衝進玳珍屋裡,翻箱倒櫃地找了一番,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地拿著本小冊子出來了,歡暢道:“還是阿姐夠義氣!”
玳珍笑道:“大兄你便不幸不幸我吧,此番回了京,我可不似之前在姑蘇那般清閒,祖父在家裡頭看著,我連出門都不敢呢。”
“我們與泰州那一支到底是分了宗的,你祖父對他們一貫不冷不熱,我們何必巴巴地湊上去惹你祖父不歡暢。並且,俗話說得好,濟急不救貧,升米恩鬥米仇,他們若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脫手幫個忙還好說,眼下不過是落魄些,好歹身邊另有下人服侍,這都城裡多少人家還戀慕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