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禾點頭應下,往前走了幾步,俄然又停了下來,笑著朝宏叔道:“瞧您急得滿頭大汗的,到底是甚麼樣的高朋,莫非還是太子殿下不成?”
“我們與泰州那一支到底是分了宗的,你祖父對他們一貫不冷不熱,我們何必巴巴地湊上去惹你祖父不歡暢。並且,俗話說得好,濟急不救貧,升米恩鬥米仇,他們若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脫手幫個忙還好說,眼下不過是落魄些,好歹身邊另有下人服侍,這都城裡多少人家還戀慕他們呢。”
“我又不傻,如何會做這麼冇腦筋的事。”瑞昌歡歡樂喜地衝進玳珍屋裡,翻箱倒櫃地找了一番,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地拿著本小冊子出來了,歡暢道:“還是阿姐夠義氣!”
他在幾個兄妹麵前很有聲望,又可貴囉嗦一回,玳珍不敢不聽,俱一一應下。
瑞禾噗嗤笑出聲來,點頭道:“可千萬彆讓祖父瞧見你這冇臉冇皮的模樣,不然,非得挨頓打不成。”
玳珍笑眯眯地挽住瑞昌的胳膊道:“我們倆誰跟誰,何必說得這麼見外。”
玳珍還是一頭霧水。倒是瑞禾想了起來,“是泰州那一宗的九嬸孃吧,我記得離京前九叔恰好赴京趕考來著。”辛家自瑞禾□□父起分宗,與泰州本家早已冇了甚麼來往,乾係非常冷酷,直到早些年泰州那邊的九爺親身登門,兩宗的乾係這才稍稍和緩了些。
瑞昌臉一紅,“外祖母信裡說的。”
“那你還裝甚麼不幸。”瑞昌撇嘴,想一想,眼睛又亮起來,“我們甚麼時候去外祖家?”
“獵奇嘛。”玳珍內心直癢癢,像有隻貓爪子在悄悄地撓,“太子長甚麼模樣?之前老傳聞他這裡不好,那邊不好,等回了京,又傳聞他渾身都是長處,能不奇特嗎?祖父把大兄和二郎都叫了去,是太子要見他們麼?”
黃氏可算是找到了話題,添油加醋地把遭受敵襲的顛末說與她們聽,隻略過了顧興的身份,說是被聞訊而來的官兵所救,直把謝氏嚇得一臉煞白。辛七娘也目光微動,連連朝黃氏和玳珍看過來。
玳珍頓時被他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抱著胳膊顫抖道:“求你彆這麼說話,我給你還不成嗎?”
固然瑞禾說她與這位九嬸孃見過麵,可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那會兒她才兩歲,那裡記得甚麼。進了花廳,玳珍一眼瞅見兩個陌生麵孔,一個是容長臉的婦人,瞧著比黃氏大幾歲,氣色卻不大好,臉上蠟黃蠟黃的,彷彿身材抱恙。另一名則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人,大眼睛尖下巴,模樣非常斑斕,隻是服飾打扮略有不及。
瑞禾可一點都不信她會如此誠懇,哼道:“你如果真能老誠懇實地待在家裡十天不出門,我輸你十兩銀子。”
玳珍也感覺本身想得有些簡樸了,汗顏地在臉上拍了一把,道:“阿孃說得對,我太想當然了。”
玳珍連連點頭,“是我不對,女兒受教了。”
黃氏斜眼瞪她,“你管這些做甚麼?”
“單單就喚了我一個?”玳珍頗覺不測,“是甚麼客人?”
“我也賭十兩銀子!”瑞昌恐怕落下了他,從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