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中,烏木劍劍氣縱橫,一襲水袖輕擺如風中桃花。
隻不過得失相成休咎相生,修此二道者今後因果贅身,災害重重幾近得空修行不說,還極易走火入魔。
但縱使不肯,烏木劍仍未在空中輕顫,並未歸身。
“馮魔,瘋魔……”李長放心想這名字倒真是十成十的魔道中人,不過脾氣與宋刀截然分歧,宋刀平時與凡人無異,辭吐隨性,看起來嬉笑怒罵,實際心機藏得極深。而這大漢寡言少語,一副冰山模樣,卻不會粉飾本身目標。
顧長空問“是誰”,自是在問與這根情絲性命相連的人是誰。
因而他來殺她。
沈綾衣衫被割破數處,反而輕笑一聲:“那便看你能不能當真做到太上忘情。”
性便是賦性,身便是本身。
來到屋內,黃仲叮嚀侍女上酒菜,給那大漢上坐時,李長安見他雖坐了,腿上肌肉卻未放鬆,本來是隨時紮馬,不知是怕那凳子接受不住他的重量還是練力已成風俗。
見顧長空躊躇,她又淺淺一笑,“你不肯殺他,便也是不能忘情,既然不能真做到太上忘情,又何必來殺我?莫非隻是想見我一麵麼……”她褪上麵紗,櫻唇輕啟,用柔情萬種的語氣道:“顧郎,你當真忍心?還是說……”
劍氣沖霄之時,三人都感到到,便齊齊站立街邊。
和如許的人打交道最是省力,李長安乾脆直言:“朋友為何幫我?”
顧長空道:“這是誰?”
劍雖為木質,沈綾毫不質疑它能割開本身的喉嚨。
太上道不修命,隻修性。所謂忘情覺性,此“覺”非“絕”,說的是賦性易被七情所累,隻要忘懷七情才氣明覺賦性。而七情源於因果,人間因果龐大難懂,一因會生出多種成果,而所生之果又可成因,如此生化乃至於無窮,難以追根溯源,因而太上道便求不沾因果。
“你,魔道。”馮魔指了指本身又指了指李長安,又看向他背後的骨刀道:“我想看看那把刀。”
李長安這才問道:“鄙人李長安,中間貴姓大名?”
前幾日下過一場冷雨,氣候便一向有些陰冷,昆南城內本就比外界潮濕,是以花圃中空中仍有些微微潮濕。大漢踩過泥土,便留下三寸深的足跡,李長安餘光瞥見心中微動,他也練武日久,身上肌肉緊實,雖說體型不大,但也有一百八十餘斤重量,踩過空中隻留半寸不到的足跡,這大漢的身子恐怕有靠近六百斤重。
李長安邀星樓一行已見到諸多不凡之人,亦感慨道:“人外有人。”
本來有馬車,但卻被大漢一句“這馬拉不動我”而回絕,三人便隻步行。
未幾,三人回到李長安這幾日居住的花明院中。
“真人有言不準爭鬥,爾等明知故犯,當罰。”
天涯金光乍現,孺子身影再現雲端,盤坐掐訣,低頭看到那執劍的身影,卻躊躇一會,鬆開手訣,留下一句“下不為例”便再度消逝。
打劫外物,便不成製止沾儘因果,有因果便有累墜,便故意魔產生,若能斬心魔自是修為精進,不能斬心魔便會不進反退,雖凶惡萬分,但也正培養歸真道與魔道中人修為進境極快。
但不沾因果談何輕易,真能做到便已登時飛昇,因為人生下來便是父母之因,一舉一動皆有因果,若修行太上道,便要將此種因果儘皆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