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還是叫黃總管。”李長安對他一抱拳。
馮魔拜彆,連筷子都未曾動,李長安自顧自吃喝,與黃仲喝酒,感慨道:“隻怕眼下都覺得我要入魔道,我倒也想乾脆便入了魔道,但若要像宋前輩那樣為了殺而殺,我倒是做不到。”
“換?”李長安設了頓,明白了他的意義後,點頭道:“不換。”
馮魔道:“能夠換。”
黃仲問道:“我看長安少俠道武雙修,實在練武亦是修命的一種,算是性命雙修,不知今後作何籌算?”
侍女一一呈上菜肴,花明院裡廚子並不比邀星樓中來的差,李長安端起酒碗對馮魔道:“這碗酒謝馮兄挺身互助,但觀刀之事隻能作罷。”
馮魔躊躇一會,終究不再惜字如金。
黃仲感慨道:“隨心所欲自是有代價的,我苦修九十餘年,也隻能止步於種道罷了。”
黃仲道:“不是太上也不是歸真,更非魔道,隻能算個‘雜道’,想修命便修命,想修性則修性。”
馮魔躊躇,李長安也不詰問,就隻喝酒吃菜,宋刀雖說“甘脆肥膿是腐腸之藥”,意義並非不能縱情吃喝而是不成沉迷此中,畢竟李長安要練武,對外物需求比純真的修行更多。就像宋刀雖說女色是伐性之斧頭,但本身也是重情之人,隻因情和純真的女色分歧。
李長安苦笑,這傢夥是明麵上算計他,但他卻不知為何生不起氣來,隻道:“此事休要再提。”
李長安修行幾近純是從一本《三陰引氣訣》與一本《四象淬體功》中摸索得來,宋刀教過他七天,現在卻已經死了,骸骨就被他背在背上,要修甚麼道?當真是冇有眉目。白忘機說懸劍宗中會有人策應,成果到現在還冇呈現,看來這冇徒弟教的日子還要持續持續下去。
馮魔道:“你要甚麼?”
便道:“修行不就是為了能隨心所欲,既然如此,我也修那隨心所欲道吧。”
馮魔被多番回絕,終究放棄,但仍冇甚麼神采,站起家便道:“那我走了。”
黃仲道:“這亦是心障。”
“隨心所欲,難。”喝罷酒,李長安歎了一聲,想起邀星樓中一向冇有呈現的姒景陳,對黃仲道:“不知景陳兄此時如何。”
馮魔看了黃仲一眼,然後對李長安當真道:“打不過他。”
馮魔仍一動不動,眼神都不轉,這類無禮至極的態度看起來卻讓人感覺理所當然,彷彿“禮節”這個詞放在他身上纔是高聳的,他直直看著骨刀道:“你不曉得刀裡有甚麼。”
一想又點頭髮笑,隻怕宋刀若在,說不得要痛罵一番。
兩刻鐘後。
李長安挑了挑眉,“我想你大抵曲解了,這不是能夠拿來買賣的籌馬,何況我也不缺甚麼東西。”
李長安笑道:“好個隨心所欲的雜道。”
黃仲道:“若放在太上道來講,不殺無關之人天然不是心障,但少俠若要入魔道,不殺人就是心障。”
臨走又對李長安留下一句:“你是宋開門徒,擇道種過後,無生宗始終向你敞開。”
李長安怔了怔,黃仲麵白不必,模樣不過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不由寂然起敬,“本來是老先生。”
李長安道:“莫說這刀中冇有甚麼秘傳,縱使有我也不能給你,還是之前那句話,宋前輩於我有授業拯救之恩,此前他已交代讓我將此刀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