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軍內心也跟著一同沉重下來。
元沛笑了笑,點頭道:“看來是我多心,也罷,就當冇有這事吧。”
元沛不動聲色看著戲,半晌後,一場唱罷,歌舞止歇。
方纔,元沛並未奉告袁先軍這些話。
“有壞動靜了。”元沛歎道。
元沛任白虎軍批示使已一年之久,袁先軍成心靠近,元沛卻總若即若離,不把他把穩腹,本日還是頭回點撥他。
景陽池建於一年前,當時龍關完工不久,各關城中另有諸多工事亟待修建,但元霽一來,便變更後軍近半勞力,在山中擇良地,伐巨木,僅用一月時候,便高山起高樓,鑿華池。
“這……”袁先軍也不便詰問,目光固然也落在戲台上,心中卻在思考,容玉莫非真是他殺?
青衣人垂首道:“部屬不知,但將印有恙乃是究竟。”
“那還等甚麼,做事趁早,你先去吧。”元沛揮了揮手。
池中戲台上,鑼鼓鬆散,絲竹嘶啞,小生摺扇點晃,大嗓連唱:“聽他言嚇得我心驚膽怕,我先前隻望他寬宏量大,卻本來賊是個無義的朋友……”
他一開口,那青衣人又影子般呈現在旁側。
“這麼說來……不是他?”袁先軍一怔,這城中有來由對於他,又敢對於他的,便隻要元霽一人,想讓他死的人,定是他死了無益可圖的人,他從一小小軍卒到一軍大將,認的便是這個理。
“請說。”袁先軍皺起眉頭。
袁先軍心中一動,曉得元沛這是讓他表態。
那身紅袍隱冇在池邊的黑暗中。
元沛持續道:“依元霽的本性,若非胸有成竹便不會等閒脫手打草驚蛇,就算是摸索,也斷不會用如此較著,待你發覺時,來的便會是雷霆萬鈞的手腕。”
池東邊,雕鏤第三層看台上,袁先軍鐵甲紅袍,聽得心不在焉。
“部屬也略懂相人之法。”青衣人猶疑道,“此事的確有蹊蹺。”
“我自曉得。”元沛頓了頓,歎了一聲,“隻是落在叔父眼中,我便不如我那堂兄了。但我觀袁先軍此人能崛起於阡陌當中,不該如此魯莽。”
此夜,月明如水,城南景陽山上,一片連綿的雕鏤環池鵠立,華燈倒映水中,不分六合。
“文人向來眼界短小,隻看獲得身前腳後三分事,鬨過分度,殺了便是。”袁先軍自顧自酌了一杯,他殺過的文人都已數不清了。
元沛聽罷,揮退青衣人,麵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