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應了有一就有二的說法了,救了一回,第二回還找你來,這算如何回事呢!關兆京拍了拍後脖子,“王爺點不點頭難說,我這兒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是白二爺讓你來的,他的麵子我得賣。這麼著,你在二門上侯著,王爺這會兒剛用了飯,在西花圃那片餵魚呢。我出來通報一聲,至於願不肯定見你,得看你的造化。”
“嘿,彆走神兒了,這就是你要找的那位。”門房叫她,指了指送行的寺人,“這位就是總管。”
關兆京被她說得摸不著門道,壓動手打斷她,“等等……等等,要見王爺不是那麼輕易的,你是誰呀,所為何事呀,都得有個說頭。大嘴叉子一張,說見王爺就見著了,端方擱在哪兒?我領你進門,肩上擔著任務,得包管你不是刺客呀。”
這長那短都說了一遍,白師爺直皺眉頭,“如何乾這事兒呢,衙門裡供職的,上外頭偷人狗,偷來偷去偷的還七王爺家的,叫我說你們甚麼好?這事兒不能讓大人曉得,曉得了你們這碗飯就甭吃了。”一頭說一頭撚鬍子,“我倒是和賢王府裡的人有點兒友情,可下人終是下人,七王爺的脾氣你也見地過,動不動他就要殺人,你們禍害他的狗,他不剁了你們煨湯?這轍不好想,我得細揣摩……”他往裡讓了讓,“來來,出去發言。”
師爺也點頭,“是這話,七王爺不好打發,你要去求他,賠錢,你冇銀子,他讓你頂替他的狗,你乾不乾?我們外頭再活動,最後還獲得他手裡,繞不開的。冇他的鈞旨,誰敢隨便放人?”沉吟半晌問,“你上回出險是十二王爺保的你,是不是?這麼說來也有淵源,要不你再去求求他?醇親王是個善性人兒,隻要他肯幫手,事情就妥了一大半了。”
關兆京噢了聲,“明白了,這事兒我傳聞過。那你今兒是謝恩來了?”
定宜忙道好,“給您添費事了,等我師哥出來了,我讓他好好謝您。”
東阿斯門裡出來個寺人打扮的人,穿戴藍稠衣、翻著馬蹄袖,蝦腰給前麪人帶路,邊引邊道:“……公主今兒早上差人來問,我們王爺往寧古塔的奏請皇上準了冇有。主子明白公主的心,她是怕十三爺去察哈爾身邊冇人,厥後曉得樓大爺還是陪侍,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了。”
她有點難堪,“謝恩是一宗,另有另一宗,我師哥……衝犯了七爺的狗,也栽在七王爺手裡了。我央告無門,隻要大膽再來求十二爺超生。”
她內心滾油煎似的,站起來嗬了嗬腰,“感謝您了,我這會兒哪兒吃得下呀,我師哥叫人拿住了。”
不管如何樣是個機遇,她倒挺悲觀,笑著說:“王爺是好人,他必然會晤我的。”
白師爺是有功名的人,官派卻不重,好說話,也仗義。她進門就哭了,“師爺您救救我師哥。”
門房傳聞有人先容,神采都雅了點兒,但還是瞧不上她,嘀嘀咕咕說:“如何女裡女氣的……等著,給你出來傳話,如果有差事就來不了。”
往鼓樓那兒跑,腳下倉促,跑得一身汗。白師爺住在沙井衚衕,拐出來一個二進的四合院就是他們家。定宜上去拍門,敲了半天聞聲裡頭有咳嗽吐痰的聲音,一會兒人來開門了,白師爺昂首一看,喲了一聲,“小樹呀,來我們家串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