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水晶宮龍心震顫,陰蕭玄鐵麵具下的喉音戛但是止,竟被詰問逼得踉蹌半步。
“王上,不如先去北海玄淵請龍後孃娘脫手?”
“自本王祖上蕩平東海玄鯨叛軍,這四海已有一百零八萬載無人敢提這四字。”
“隻是東皇鐘的鐘聲就落荒而逃。”
“八王議政?”
旋即從中升起一團詭譎的透明能量。
唯敖光與其親信昂然矗立,目露挖苦。
“共治?”敖光霍然起家,九旒冕珠簾盪漾如潮,“誰予你的膽量妄言此二字?”
燭龍兼顧化作透明波紋,龍角上十二道元辰鎖鏈寸寸泯冇,“汝靈台深處竟藏著東皇鐘的碎片!”
下一刻。
滿殿死寂。
“此話…何意?!”陰蕭指節捏得令牌龜裂,嘶聲如刀。
龜丞相緩聲開口:“據老臣所知,燭龍老祖當年未參與四海建製。”
敖光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掐住陰蕭咽喉,鋒利指尖刺入此中,猛地扯出嵌在那邊的逆鱗。
“何談‘未參與’?”敖光玄金龍袍獵獵翻卷,眼中戾氣暴漲,
“爾等後輩這般不成器,倒不知如何苟延至今。”
敖光左瞳已化作赤金豎瞳:“本王問汝——燭龍究竟是龍族之祖,還是巫族之祖?!”
“老祖…”陰蕭看著消逝不見的燭龍,呆立在原地,刹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成能!”陰蕭脖頸青筋暴起,癲狂嘶吼,“老夫不信,我家老祖,怎能夠是巫族之徒?”
燭龍喉間滾出渾沌初開的道音。
敖光眉心青芒驟亮,硬生生將光陰神通阻絕在龍角三寸以外,青銅鎖鏈與龍鱗摩擦出星鬥崩裂的火光。
燭龍漫不經心揮袖,金紋袍角翻湧如熔岩,“祖龍既歿,奪個王位竟要勞動本祖親臨?”
陰蕭見到來人,當即帶著族人伏跪:“陰氏子孫恭迎老祖。”
陰蕭喉結轉動舉頭與敖光對視:“正因四海承常日久,方需八王共治以固——”
赤瞳掃過顫栗的世人,嗤笑道:
“何意?”敖光唇邊掠過一抹挖苦,“喚那燭龍現身一問,豈不清楚了?”
殿內群臣見那令牌,皆麵露駭色,目光在敖光與令牌間遊移不定。
他懸立半空,居高臨下傲視水晶宮世人,語帶輕浮道:
龍血在深海中暈開硃砂陳跡,將珊瑚林染得淒豔絕倫。
身子搖擺紛繁跪在地上,不敢收回任何喘氣之音,無不大喊,“吾王賢明。”
他瞧見龍王鬢角龍鬚出現金芒,那是祖龍血脈靠近暴動的征象。
連龜丞相背上龜甲也緩緩綻放蛛網裂縫,彷彿每道紋路都蝕刻著某段泯冇的王朝。
燭龍慘叫一聲,赤瞳突然迸出血淚。
整座水晶宮俄然褪成灰白——
沉默數息之間,本來溫馨的玄玉令牌驟發嗡鳴。
燭龍看向敖光,眼中閃太輕視,“你就是此代龍王?”
親情對他來講,彷彿冇有,小聲發起道:
童宏腕間珊瑚朝珠猝然崩裂,血玉珠滾落玉階錚然作響。
“一個血祭兼顧罷了,何懼之有?”
陰蕭取出一枚玄玉令牌,其上鮮明刻著“燭”字:“吾族之祖,燭龍法旨。”
“不必這般費事。”
嗡——
“看來他也冇有完整信賴你們,這群後代子孫啊,既然如此,爾等活著另有何意?”
聽到要請冰夷返來,敖光眼角不自發地抽搐兩下,安靜地推開擋在身前幾名忠臣,
“傳本王旨意,命大皇子敖甲,親率三千鯨力士,一萬雷龍驍衛緝捕陰蕭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