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賈母又同家中女媳人等賞了一回月;湘雲滿心想要聯詩,隻是賈母在此,不好就去的,隻得同世人在坐中說話。因又要尋寶玉,誰知寶玉見賈政歸去,亦不敢再向裡來的,是以也一同歸去了。湘雲等寶玉不至,因覺無趣;及至散時,天氣已晚,眾姊妹皆要歸去安息,瑧玉薛蜨兩個也使了車來接薛阿姨等人歸去,故而竟無人一道,隻得罷了。
黛玉在裡間同寶釵挨坐,聞得外間伐鼓,悄聲向他笑道:“你想聽那一個的笑話?”寶釵抿嘴而笑,尚未答言,隻聽得鼓聲頓住,竟恰是在賈政手中住了。賈母因笑道:“快飲了酒,說一個笑話來。如果說得我們不笑,還要罰的。”賈政隻得應了,深思一回,還是是說阿誰怕老婆的笑話,誰知方說了一句,世人先就笑將起來。黛玉因含笑向寶釵道:“二孃舅平日端方嚴厲,現在卻提及笑話來,這本身便可發一笑,老太太本日罰不得了。”公然賈政說完,世人都笑了;因而又伐鼓,此次倒是到寶玉手中斷了。寶玉便心下難堪,知他父親平日脾氣,便一力推讓,隻求再限彆的。因而賈政限了一個“秋”字,令他即景作詩。寶玉想了一回,得了四句,便往紙上寫道:
黛玉聞他這話,又想了一回,方道:“我待你走了再去罷。既是要出門,少不得要辦理東西;小廝們或有想不到之處,竟是我親看著他們清算了纔好。”瑧玉聞言,知他定是想同本身多待幾日的,乃笑道:“我還返來呢。屆時你往那邊住了,天然老太太疼你,阿姨也可照顧一二;又有姊妹們作伴,倒比在自家待著要好些。”因又將伏侍黛玉的幾個丫環喚了來,一一叮囑過,命他幾個替黛玉打疊衣服;家中留了明簫和淺笙二人看家。黛玉又往房中寫了票據,看著人替瑧玉辦理行裝,不在話下。
此生不獨承此夜,明月還是向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