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賦端陽。
雀扇喚風涼。紅絲雙結臂,
柳氏聞他說了這半日,乃笑道:“你也不怕臊,就這們直口說將出來。這地痞敗落戶兒模樣若教人看去,還笑死了呢!”佳音道:“我也不過在媽跟前說說罷了,況我們是為哥哥好,有甚麼臊的?”他家原是將門以後,佳音幼時也曾同他父親學些弓馬騎射的,同他哥哥脾氣全然分歧,最是直率之人。柳氏雖笑他,卻也知佳音此話不假,乃道:“我同你想的一樣。隻是林女人小些,同你哥哥歲屬不配,他父親又不在京裡,倒是二女人好些。況他家大太太同我原好,若說得一聲,想來此事可為。”本來柳氏本是好弄權之人,佳言又不是他親子,並不肯娶一個千伶百俐的媳婦來同本身爭管家之位的,因見迎春脾氣溫厚,家世原也相稱,故已有七八分取中他;待趙鵬宇回到家中,便同他說了。趙鵬宇聞言,倒也遂意,乃擇日往賈赦那邊說知。
絳蕊始生芳。輕衫裁艾虎,
向水覺蘆香。龍舟爭比賽,
惜春道:
今情尚瀟湘。事前人留跡,
一時襲人從裡屋取了那穗子的線出來交與湘雲,湘雲接了,因向寶玉笑道:“我也不是白效力的,卻要你依我一件事。”寶玉便問何事,湘雲想了一想,乃笑道:“一時想不起,臨時放著罷。待我想起來奉告你的。”因又要往賈母等處同鴛鴦幾個送戒指,便彆了兩人出來,襲人同寶玉送至門外方回。
下是迎春,乃聯道:
本來柳氏平日覷得佳言倒也平常,乃是其夫當日一意要將他認於本身膝下,柳氏因本身隻要一女,並無男兒,故不好駁得,又要得個賢惠名聲在那邊,乃答允了,然心下畢竟不快。現在佳言到了尋親的年紀,柳氏因恐彆人閒話,故而也下意相看,隻欲尋一個又瞧著相配又不難拿捏的罷了。因湘雲乃是侯爺之嫡孫女,雖其父在時並無爵位,其叔父卻皆有爵位,若成了這門婚事,卻教人說不出甚麼來。故而將彆人皆不管,且先問湘雲。
湘雲聞談笑道:“這值得甚麼。隻是一件,我隻做你的東西,彆人的我卻不管。”襲人已知是前日之事,隻不出聲,公然聞湘雲忍不住的,本身又道:“此中天然有原故的,你必然也曉得。”襲人聞這話,笑道:“公然我不曉得。”湘雲嘲笑道:“我前兒就聞聲了,拿著我做的扇套子給人看去,倒教人鉸了兩段。這會子又教我做,如何不叫那會剪的做去?”寶玉忙笑道:“我本不知是你做的,是你襲人姐姐哄我,說是外頭一個做活最好的女孩子做來的。”湘雲聞他讚本身活計,心下方有幾分歡樂,乃道:“也罷了,除了我誰肯讓你們這麼使喚的。隻是再不成同人到處去說了。”寶玉見他回嗔作喜,方放下心來,天然滿口答允,不在話下。
畫鼓鬨相妨。酒美知蒲艾,
李綺道:
初五臨中夏,時清日複長。
一時佳音分付了丫頭返來,往石凳上坐了,乃對幾人笑道:“常聽母親說,幾位mm於這才學上都是極好的。我們本日也學他們男兒家‘聯詩會友’罷,也好教我開眼。”幾人聞言,不免謙讓一陣,便有丫環取來紙筆等物,又說擬題限韻之事。幾人先已論過,原是佳音年紀最長,乃笑道:“我托個大罷。我們就聯即景詩一首,依坐次聯將下去,限七陽韻如何?”湘雲原是個好用險韻的,自發得如此方顯詩詞新巧,聞言便道:“這韻也泛了些,不若換一個罷。”寶釵幾個聞他此言,皆不出聲。那佳音便頓了一頓,乃笑道:“我們是聯詩頑,天然選個輕易些的。難不成還要往那邊考狀元去?”世人聞言皆稱是。因而限七陽韻,肇端便是佳音,見他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