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孫紹祖還是捕獲了聞香教幾個護法壇主,其他宵小不計其數。孫紹祖一邊登冊盤點傷亡,一邊出陝南寧強,沿著褒斜道,右拐褒城,重回了八百裡秦川。
興兒慢悠悠道:“張子亮、潘文成、劉遠,此次剿除邪教,本官的摺子上,會記上你們一功,天不早了,就此彆過。賈芸,我們走吧,先去南陽,再回京師去!”
“是!末將服從!王統製昔日出任時,就因為蕩平了四川匪賊,才加了吏部三級考功,現在位高權重,天下臣子無人能及。大帥若能擒拿三秦君若吝,班師回冀,再於三齊魯地剿匪,則封疆大吏有望矣!”張子亮單膝跪地,領了帥令,馬上命麾下打灶,整齊有序。孫紹祖看他帶兵有方,又因張子亮是河南本地的副將,與他這個從京來的大帥,於軍務題目上不免糾葛,是以內心早生了恨意。
路經安康,孫紹祖不得不上馬拜見周興,興兒在行轅堆棧,正享用安康知府劉遠獻上來的酒菜:“孫大人,你我但是第一次見麵,坐吧,此次合作……嗯,孫大人的奏摺是如何寫的?”
隨即有人出去撤了他的坐位,扒了官服,摘了頂戴,孫紹祖猙獰道:“周興!你憑甚麼斬我?我的官職是皇上賜的,也隻要皇上能撤!你要問斬我!先得去河南臬司提刑按察衙門!再有刑部的牌票!你有嗎?!”
那些副將的親兵暗恨,半晌便與孫紹祖的兵如有若無的拉開了間隔。
張子亮得令,他帶人在山凹口埋伏射箭,孫紹祖居中批示,不知怎的,來到他身邊,可巧張子亮這一箭偏了一點點,冇射中賊人,差點射到孫紹祖的頭髮。孫紹祖眼眶深陷,熟諳他的人,皆知他發怒了:“張子亮!好你個神箭手!你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麼?!”
川北廣元,孫紹祖帶領數千兵馬,翻過了難於上彼蒼的蜀道之一山崖,但見此地兩山並排,峻峭非常,非進則退,道下有一灣瀑布,孫紹祖大喜:“兄弟們,這個處所好,那周興毛頭小子,乳臭未乾,就因為扳倒了陝西兩百多人,便名噪天下。我孫或人承認,讀書識字上,我能夠不如他,但是帶兵打戰上麵,他如何比得了我?孫或人出任過豐台大營批示使,提督京師重地的拱衛,他焉能搶得過我?現在恰好,天時天時人和,我都占了,我們在這兒圍追堵截,定能捕獲聞香教領袖君若吝!副將張子亮!著爾兼顧各遊擊人馬原地駐紮,燒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