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便問道,“那賤婢聽了可有話說?”
那縣官在旁聽得明白,本來因緋月說那公子是去求救的,因此聽那些匪賊說那死了的也殺了人還半信半疑。然聽林家的家仆也如許說,便信了。再看緋月,方纔還是楚楚不幸的麵孔,轉眼一看便是一副惡婦嘴臉。
卻說那管事娘子領著一老一小進了官衙,便有那差役領著去了堂上。此時那縣官老爺還在鞠問那些子匪賊,那緋月本已問過了話,先押下去了並不在這堂上。
緋月聽得目瞪口呆,這娘子也不給她插手的餘地,抹著淚道,“另有一句倒是我想問你的,放著安家的姨奶奶不做,卻和人私逃淫奔,還奔到那匪賊窩裡去,你又是如何想的。這些都也罷了。唯有一事,我雖是奴婢,但是也看的清楚,我們府上的老爺夫人都是慈悲人,平素裡從不苛待我們這些家仆,常日的份例不說,便是逢年過節的犒賞也很多了。你在府裡是二等丫環的例,倒是安姨娘身邊的大丫環,又如何會受虐待。究竟是甚麼深仇大恨,您竟要勾搭旁人來暗害主家。”
緋月原不知林府人是如何說的,還當諸人信了她的話,真是喜極而泣,哭道,“這位媽媽,快救救奴婢吧。今後我定然為您做牛做馬來報恩。”
那管事娘子便笑道,“多謝夫人了。”說著便坐下了,卻也並不敢坐實了。隻聽林夫人扣問了一句,便竹筒倒豆子般的將那府衙中所產生的故事全說出來了。
林府的這管事娘子雖是婦人,也不算是甚麼頭麪人物,但是好歹在林家這等官宦之家也見地了些。初到這官衙雖有些嚴峻,但是想到夫人交予本身的差事,又挺起腰來,領著身後兩個行了禮,方將林夫人所交代的話娓娓道來。
那管事的點頭稱無,又道,“夫人放心,她已招認畫押,認了淫奔私逃和暗害主家的罪惡,縣官老爺給定了斬監侯。如許的賤人便是死了在地下也得在閻王殿裡享福呢。”
那縣官便問道,“這女人但是你家丫環。”
那管事娘子原不得看重,常日裡自也冇那在主子麵前坐下的麵子,見現在本身不過出去辦了件差事,轉頭主子便給本身如許的臉麵,不由有些受寵若驚。而一旁丫環聽林夫人說話,忙搬了小杌子來。
林夫人正在那邊不解,卻有那丫環稟報那被派出去的管事娘子返來了。
那縣官心中本已有成算,卻不想這林府派來的管事又是另一番說法,當下便令人將緋月押上來。
這管事娘子因自家本不被看重,得了差事更加謹慎翼翼。她從官衙返來後一上馬車,便連口水也顧不上喝,讓侄兒先回家去,又叫粗使婆子歸去當差,本身稍稍清算了下服飾便走去靜雍堂求見林夫人。
這邊林夫人獨坐家中,卻越想越不對勁,要說本身和老爺雖不喜安氏,卻也未曾苛待了。便是她孃家侄兒和兄弟犯了那樣的忌諱,也不過是送回她們宗族,讓他家長輩管束罷了。何嘗有如許的深仇大怨,偏要至我家於死地。
緋月聽她這般說來,心也涼了,她雖曉得那安家子死了,卻也僅知是被射殺,究竟是如何死的,之前有冇有殺人,倒是並不清楚,也冇有人與她說。然這一旦說了他殺了人,這求救一說便成了笑話。要麼,便是安郎和本身要暗害主家,要麼,便是本身和旁人勾搭要暗害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