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便道,“除了看著還能如何著呢,隻恨我不是個男兒身,不能再大幾歲,不然也能幫父母分憂了。眼下這事兒,便是母親,也隻好先措置了安氏,外頭的措置,隻怕還是要指著父親如何做了。”說著又道,“此事當即叮嚀下去,誰都不準胡說,就是不是我們院子裡的丫環下人說的,被我們院子裡的人聽到了,甭管是誰,一概嘴巴子服侍。有不滿的,儘管讓人來找我。”
碧紗便自拿了帕子墊上,道“這也不很涼,你就姑息著坐著吧。”又笑著遞過一隻茶盞來道,“諾,這是玫瑰花露,我第一次調的太濃了,女人喝了兩口嫌香的過分,就賞了我。”
說到這裡,芷兒見丹錦聽得目不轉睛,連話也不記得說了,便推了她一把道,“原不是說你給我們講故事麼,如何到變成了我和你蕙兒姐姐發言了,你倒是接下去說啊。”
素綾便道,“我哪曉得,彷彿本來前些日子安姨娘就惹得太太不歡暢了,隻是當時候女人不是剛上學麼,太太因為正顧及這女人上學,冇心機去理他。照我說,太太當時冇發作,以後本身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啊。可這安姨娘呢,他偏不,也不知又弄出甚麼勞什子,惹得太太大發雷霆。”
丹錦奇道,“安姨娘被罰了月銀?這我倒不曉得,不過這事兒不算我們府裡人的事兒,卻也是和安姨娘有些乾係。”
卻說這一日,黛玉房裡的絲線恰好用完,便讓素綾去找管事媽媽領些來。素綾依言去了,返來時見黛玉正忙著,便自辭職下去了。
蕙兒便道,“她本身也過得也是苦哈哈的,不說銀子,就是金飾也大多給出去了,提及來她也是不幸。”
素綾出了房門,卻見眾姐妹正坐在廊上閒談,便笑道,“我方纔從外頭來,聽外頭當差的婆子說,不知甚麼原因,安姨娘今兒在夫人跟前找不安閒了。把夫人氣的罰了她半年的月銀,還叫她禁足半年呢。”
正說著,丹錦便走邇來笑道,“今兒外頭有一樁故事你們可曉得麼。”
芷兒嗤笑一聲,“甚麼叫不幸之人必有其可愛之處,這就是了。我嬸子在阿誰院子裡做廚娘,真是幸虧兩個姨娘分住一個院子,粗使丫環婆子和小廚房都是共用的,月銀用度都是另撥的,不然真是。我嬸子也說了,經常看著同院子李姨孃的大丫環另有兩隻鎏金簪子呢,再不濟,起碼另有對金耳環。隻不幸那幾個,彆說鎏金的了,連隻銅的都冇有,看起來不幸兮兮的。”
錦瑟便道,“那女人,我們該如何辦,總不能就這麼看著吧。”
蕙兒便推了她一把,“你又口無遮攔了,叫茉莉姐姐和錦瑟姐姐聽到,看不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