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琳琅便向王夫人道明原因，兼請一日假，隻冇提四皇子府。

再看琳琅，穿戴一身極淺顯的衣裳，湖綠滾邊玉色繡花緞子小襖，下頭繫著鬆花綾子撒花長裙，外罩半舊桃紅撒花對襟褂子，俏生生地坐在身側，更加顯得素顏如雪猶白，明眸似水還清，眉梢眼角俱含雅秀，唇邊頰上儘是和順，與皇子府後院牆頭冒出的一枝紅梅遙相照應，人如梅，景如畫，竟比蔣玉菡見過的主子蜜斯還都雅。

那孩子聞言眼睛一亮，看向琳琅，先是迷惑，隨即看到她唇角上一點胭脂痣，頓時喜極而泣，卻問道：“你說你是我姐姐，你姓甚麼？叫甚麼？我叫甚麼？”

周婆子頓時喜上眉梢，攥著荷包，又細心打量琳琅翻出來的綢緞，不住摩挲，笑道：“到底是女人，如許好的料子用都用不完！聽胡婆子說，女人的兄弟改了個極新雅的名字，叫琪官兒，大名叫蔣玉菡，已是四皇子府裡的小伶人了。”

當時男風甚盛，達官權貴多喜玩弄孌童伶人，四皇子府絕非無端采買貌美優伶，遐想蔣玉菡今後的景況，琳琅心內非常擔憂，口中卻道：“大娃，一彆四年，我走的時候你才兩歲半，怕是不記得我了。我記得你左腳腳心還生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硃砂痣呢！”

琳琅聽到有此人，遞上裝有錁子的荷包，笑道：“我姓蔣，傳聞我兄弟到了府上，故來一尋，給他送件冬衣，若他公然在這裡，還請媽媽們行個便利，叫他出來一見，待我們姐弟相聚，內心亦感激各位媽媽的恩德。”

琳琅笑著點頭，顧恤隧道：“我們太太許了我好幾日假，這幾日我都能來尋你，隻恐來得頻繁給你添煩惱，惹得府上不快，故此過兩日再來。”

正說著，卻

第15章 015章：

抽身回到屋裡，琳琅想著大年月朔是元春的生日，思考再三，取出石榴紅綾，籌算給她用心繡一條裙子，打好腹稿，才繡了三五針，就聽到窗外有人道：“琳琅女人在家麼？”

琳琅笑道：“竟是功德，三今後我再來尋你，我們姐弟兩個好生逛一逛，我來了這麼些年，還冇見地過京都之繁華呢！”

蔣玉菡先是一喜，隨即苦笑，答道：“贖身？談何輕易？姐姐怕是不知，像如許的府裡，隻要買人哪有賣人的事理？像我們這等但凡是買來的下人伶人，都是瞧好的，不到二十五歲，不準提贖身二字，如果提出來，少不得反遭挖苦，又增磨難。”

好生安撫了他一番，姐弟兩個坐在車轅上共敘彆來之事，俱是言好避壞，好輕易止住了眼淚，琳琅拿出兩盒點心，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水晶糕兒，可惜不是荷花開的時節，隻拿了兩盒梅花做的水晶糕兒，你且嚐嚐，若感覺味兒好，過兩日我來尋你再給拿些來。”

琳琅沉吟道：“多謝媽媽奉告我，我內心實在掛念著這個兄弟！好歹這件事兒彆奉告了彆人，免得再生些是非！”

蔣玉菡鼻端隻聞得一股梅花暗香，不由說道：“好香！”

琳琅思及宿世殘廢，此生為奴做婢，忍不住痛哭失聲，摟著他哭泣道：“我不時掛念著你，原道賣了我，家裡能有些轉機，不想舊年曉得娘冇了，而你竟和我落得一樣地步！好輕易有了你動靜，偏生你又進了這府裡，連給你贖身都是異想天開！”